点开手机通讯录从头到尾地看，电话本和微信联系人列表里大多都是亲戚同事或者其他方面的工作关系，比如嫌疑人家属之类的，找不到什么贴心贴肺的朋友。 青春正好，已经失败。 热闹一散更生惫怠。 把车停到街道拦桩外面，秦冬阳徒劳无功地往“小野”所在的方向探探头，连个房角都没看着。 “我陪您过去看看吧！”秦冬阳说，“也没打个电话问问，野哥要不在呢？” 秦冬阳不好硬跟，仍旧下车，站在门边看着林巍，“这次您得按我编的时间表来，给了朗乾咱们自己先不遵守，向律肯定劈头盖脸地骂。您是不怕，我还咋见他们？” 秦冬阳还想要说什么，欲言又止，慢慢闭上嘴巴，望着林巍晃晃脖子，大踏步地往“小野”走。 雇来的几位美发师傅和小徒工们全都熟悉林巍，见他来了纷纷主动寒暄。 林天野惺着双红眼睛出来，努力缓缓精神才走上前，伸手拍了林巍脖子一下，“你还在外头占个椅子？后面去。” “律师当久了心理阴暗了吧？”林天野数落他道，“你哥们我确实只有初中学历，还没长成就开始混社会讨生活，也没坏到你怀疑的那种地步。理发工作室，又不是洗头房，还有什么不良业务？整天剃头剃头的，兄弟只剃上面的头！” “你高雅！”林天野反唇相讥，“高雅净想阴暗的事儿？美发有啥不单纯的？就给个别不爱与人共处的大客户准备的，便宜你个不给钱的还要废话！啥年代了我还作死玩猫腻啊？别人没埋汰咱你当哥们的可挺努力。秦大沛那种后朋友都比你强。” “我就形容形容。”林天野把他按倒在洗头椅上，亲自给他洗头，“你属天选那拨，命运安排，好坏挑不了的，没办法的直接遇见。他再够哥们也是间接来的啊，通过你才认识，咋好也是后面的枝儿。” 搞服务行业的就是好，管啥文化都有本事把话说中听了。 律师也是服务业。 说到底就是伺候人的。 “妈的！”林巍不由骂了一声。 “不是冲你！”林巍解释，“下午去会见一个小崽子，诱拐女童，先奸后杀，恨人！” 林巍扶头起身，“八岁。” “你哥们我是刑辩律师！”林巍自己走到理发椅前，“遇到的家伙有几个不牲口的？这个不挣那个不挣，光歇着了！” 林巍微微皱眉，“咋还想起他了？来剪头了？” “别酸！”林巍说他，“我们掰了，你属于我这边的，他肯定避着点儿，见着能自然么？” 作者有话说: 昔日不在 没了推子剪子吹风的声，正好闲聊。 “别往姑娘身上招呼。”林巍闭着眼睛感觉那份火辣辣的服务，“有几个我这么皮糙肉厚的。” “快点儿找！”林巍仍道，“离婚二年多了，你也不是钻石王老五呢，瞎挑拣啥？再混就成小老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