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四月一日君寻拿走少年的声音，给少年缠绕绷带的时候，三只小白鸟仿佛被激怒般，叫得极大声，近距离的少年感觉自己的耳朵都要被震聋。 这似乎是四月一日的日常。 “它们似乎很生气，为什么？” “小家伙们在生气我不爱惜身体。等雪融化后，我的力量差不多恢复了，到时候我们就要离开，在这段时间里，你可要好好珍惜，努力创造出美好的记忆，别让未来的你后悔。” “在研究室哪有挑食的资格？我没有被饿死就很不错了。” “以前没有，以后会有。”四月一日笑了笑。 少年哼唧一声，待会就能看到瓦尼塔斯和米沙，那双浅灰色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希冀。 ＊＊＊ 覆盖整片树林的大雪融化。 瓦尼塔斯对此似乎早有预料。 “你还记得那天我和你说的话吗？” 少年仰头看瓦尼塔斯，轻眨睫毛。 看不见的地方—— 少年瞳孔一缩。 米沙从身后用力抱住哥哥的腰，哭得通红的鼻子抽抽，哽咽道：“还有！哥哥就算离开我们，也不能忘记我们，不然我会哭的！会哭得超大声！哭到让哥哥无比头疼！” 然而话里全是颤抖的哭腔，听起来完全没有威力。 半响后，少年从两人怀里挣扎出来。 瓦尼塔斯和米沙看到少年嘴唇张合，努力“说”出自己的承诺。 米沙勾起少年的尾指，认真道：“四月一日哥哥说过，拉勾就是约定，我和哥哥拉勾，哥哥绝对不能违背我们的约定。” 随后一只黑色的大手伸过来，是瓦尼塔斯。 瓦尼塔斯俏皮地眨眼，“虽然我们只相处了短短数日，但我也不想被你忘记。” 白色和黑色的尾指交缠。 少年听到瓦尼塔斯和米沙异口同声说。 他最珍贵的记忆，本该作为实现第二个愿望的代价支付给四月一日君寻…… 少年不清楚四月一日为何说起这件事，犹豫地点点头。 少年仰头看四月一日君寻的脸，紧张地握紧拳头。 “只是你要知道，由于你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瓦尼塔斯和米沙会失去与你有关的记忆。” “这个代价你能接受吗？” 少年还没回答，好不容易安静的小白鸟已经鼓起蓬松的羽毛，气运丹田，正准备叫唤，却被一只手打断蓄势。 “啾啾！”【你哪里有分寸！】 少年低头，犹豫了很久，脑海里不断闪过平行世界里苍月吸血鬼失去真名死亡的记忆，每一个他都没能力救苍月吸血鬼。 代价只是让瓦尼塔斯和米沙忘记他…… 对他来说，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啊…… 他愿意支付“自己被忘记”的代价。 【你的愿望已经实现，可以支付代价了。】 于是少年下意识朝四月一日君寻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