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少年点头，暗暗松了口气，差点以为四月一日君寻偷看他的记忆。 “什么？” “因为他们是和我说的呀，”四月一日抬手，习惯性地揉两下少年的黑发，“就在你思考愿望的时候，他们和我说，谢谢你在研究室里的照顾，尽管只是一点点，但他们都记得。” “在博士手中，你不只是保护了米沙一个人吧？” “他们记得你的照顾，所以想在彻底消失前回报你的恩情。”四月一日君寻拍拍少年的肩膀，“好好珍惜待会这场雪，它会让你尝到更多的甜味。” “你说呢？”四月一日君寻拉起少年的手，看一眼天色，侧眸看小白鸟们，“待会有一场大雪，我要麻烦你们带路了，帮我们找到瓦尼塔斯和米沙吧。” 一只小白鸟当仁不让地飞起来，绕着四月一日转了一圈，然后往东边飞去。 少年的心像做过山车一样，既害怕见到瓦尼塔斯和米沙，又急切地想见到他们。 “这是你的愿望？” “我明白了，还有一个愿望呢？” “露娜？”四月一日君寻疑惑道。 少年一手扶着四月一日，眼睛望向前方的路，脑海里再度浮现那些美好的记忆。 四月一日君寻点点头，好似自言自语。 “嘘，这是瓦尼塔斯的秘密，现在还没实现呢。” 少年懵懂地眨眼。 纷纷扬扬的雪花从天而降，落到他们的身后。 也正是在这几天里，四月一日君寻亲手教少年编织能保护米沙的蓝色手绳，刻意降低自己的存在，让少年在短暂的几天里陪伴瓦尼塔斯和米沙。 仅是一丝一毫的甜味，也比没有要好。 美好的时间太容易溜走。 连走南闯北多年的瓦尼塔斯都和四月一日君寻感慨过那一夜的大雪，得天晴好几天雪才会融化。 第一个愿望的代价原本是少年的左手。少年对此表示可以接受,但四月一日君寻认真思考后,建议少年换一个作为代价。 不是一直说愿望和代价要同等才行吗？ 然而脸上冒出问号的少年却听到店长的提醒,“如果你的左手突然消失，待会见到瓦尼塔斯和米沙，他们都会格外关注你的左手和你的情绪,如果你想被他们特别关照的话……” 如果被瓦尼塔斯和米沙特别关照的话，肯定会有超多的麻烦。 每次都是他跟在瓦尼塔斯和米沙的屁股后收拾烂摊子。 四月一日君寻说大雪是那些孩子专门为他制造的，那么雪一融化他们就要离开。 少年想也不想就选择了自己的声音作为实现愿望的代价。 心善的人都不会故意在他人的伤口上撒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