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看着已经完美融入白雪中的小白鸟，又看看周围光秃秃的树木，这下连原来的路都找不到了。 他站在原地没有乱走，小白鸟如此有灵性，等发现他跟不上速度后，大概会原路飞回来寻。 瓦尼塔斯摇头苦笑。 “哇，这么快就要说我了吗？” “啾啾！” “诶？好像是两道鸟叫声？” 这次回来，还带回来一个小伙伴——另一只小白鸟。 又是有人踩到被雪覆盖的枯枝而发出的声音。 “四月一日。” “瓦尼塔斯，半天不见。” “你不说我都要忘记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你的脚已经好了？” 少年原本和米沙一样单薄的衣服已经换掉，穿上一身肯定是四月一日君寻提供的黑色衣服，那双浅灰色的眼睛看人时依旧带着凶狠和警惕，但整个人的气质和数小时前截然不同。 “你的身上有非常浓重的血腥味，报完仇了吧？” 少年沉默，半响后轻轻点头。 “我不清楚四月一日对你做了什么，但是你改变了当时的选择。” “你能选择活下去，很了不起哦。” 一滴温热的眼泪落到雪地里。 翌日清早，天明。 汤在锅里不停翻腾。 系着围裙的四月一日君寻正在搅拌菌菇汤，左右各两只小白鸟站在他的肩膀上，纷纷歪着脑袋好奇地看锅里的东西，时不时“啾啾”叫两声吸引他的注意。 四月一日君寻放下尝味的木勺，想起什么，又对几只小白鸟叮嘱道：“我还不清楚你们能不能吃加了调味料的食物，所以等会儿我会额外给你们准备一份，等放凉一会再吃哦。” 小白鸟们异口同声地应。 昨晚后半夜雪越下越大，方向更难判断。 好在有小白鸟们，在瓦尼塔斯的回忆和几条提示下，它们带领几人找到了瓦尼塔斯朋友曾居住过的房子。 单是收拾房子还不算麻烦，麻烦的是瓦尼塔斯虽是一个活了不知多少年的吸血鬼，但打扫能力几乎为零。 一夜过去。 也不知道少年是如何在冰天雪地里寻得这些新鲜的菌菇。 少年手指都冻僵了，弯曲都难。 “我就说早上醒来怎么没见到你，原以为你出门散心……” “蝴蝶……” “好了，大大的蝴蝶结已经系好了。你先在这里暖和一下，早餐还要一会才好。昨晚捡的树枝不够用了，我待会收拾完房子，再出门捡一些回来。” 为了“监督”不太听话的少年，四月一日君寻将那只胆大不怕人的小白鸟放到少年面前，“要是无聊的话，就和小家伙说说话，它很聪明，能听懂你的意思。” 小白鸟飞到少年手套上，听到四月一日君寻的夸赞，立刻骄傲地挺起小胸脯，还抬起一边翅膀做了一个士兵领命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