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的血色,扭曲的人脸。 他忽而变成了一具尸体,躺在地上被咒灵啃咬,又直面无数张看不清的人脸的恐惧、傲慢、贪婪以及高高在上的责怪。 为什么要救? 一种自责和愧疚会在恐惧之后缓慢上浮,当他看向窗外的夜色时,又转为了一层更深的迷茫。 但是这种日积月累,已如根茎一般深深扎进脑海中的思绪不是说不想就不想的。 夏油杰忍不住喃喃问道,更倾向于自言自语,声音轻的风一吹就散了。 不待夏油杰回答,他又笑着说:“虽然不知道你在纠结些什么——但是反复去想一件事的话,其实就是心里有答案了吧?其他的一些拒绝、否定不过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就在这时,车停了,向上看去,是连绵且陡峭的山路,在山路的尽头,隐约可见一些简陋的房屋。 “到了。” 因为山路太窄车开不上去,夏油杰只能步行前往。 总有一些咒术师因为各种各样的状况不能完成任务,从而将任务转给其他人——夏油杰已经习惯这种临时加塞了,摇摇头表示没事。 夏油杰难得有些吃惊,很难想象在现在的日本还有这样落后的村落。 夏油杰粗略扫了一眼,发现触目所见几乎没有青壮年。 但是有别于那些上层世代传下来的优越感,眼前这位老人或许因为出身的关系,整个人的气质要更为紧绷,已经到了蛮横、专断、□□的地步,像是一块比咒术上层还要腐朽的棺材板,夏油杰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心生不喜。 他听见辅助监督称呼那位老人为“村长”,暗叹自己猜的没错,有那种气质的果然是“上层”。 夏油杰猛地瞪大眼睛,下意识上前想要将人扶起来,那些混乱的思绪顿时散了个干净。 “神明大人,已经有很多人死在那个怪物的口中了,如果你没来的话……”村长显出一种深切的悲痛。 村长:“神明大人……” 村长只能改口:“夏油大人,那个怪物不是每天都会出现,一开始是一个月出现一次,后来是半个月出现一次,现在是每七天出现一次,算算时间,应该今天晚上就会出现了——您可以先休息一会儿。” 他又想起了那句话——术师是为保护非术师而存在的。 普通人在咒灵面前几乎没有还手之力,他作为能够祓除咒灵的术师,有责任保护他们。 他看了眼村长,又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低声承诺:“您放心。” 离开赌场后,五条悟一改原先跳脱的样子,整个人显得心事重重,户川彻见状停下脚步,忍不住问道。 户川彻一怔,垂眸将记忆翻来覆去搜索了几遍,最后摇了摇头:“没有。” 此刻金乌西坠,金红的夕阳覆盖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