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山真司忍住笑,朝他伸出手。 乙骨忧太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手,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随后抓住栗山真司的手,借力起身。 这期间,栗山真司便如他之前所答应的那样,对乙骨忧太说明了自己后背伤疤的由来,以及他奇特的咒灵化状态。 不过那会儿他没时间来整理碎片化的记忆,只好将其放到一边,留待之后梳理。如今乙骨忧太提起,栗山真司就一边整理记忆,一边给搭档解惑了。 “其实从理论上来说,我应该已经死掉了才对。” 乙骨忧太的眼睛霍然睁大,惊诧不已地看着语出惊人的栗山真司。与他相比,后者十分淡定,好像自己刚才说的只是“今天天气不错”这样寻常的话。 “你看到的这道伤,是我与彼方的最后一场战斗中留下来的。” 整片天空的景象凝固在领域形成前的那刻,流云与孤月不会随着气流与时间发生任何改变,好似被人画上去的一样,充满了不实的古怪感。 “没错,在那场大战之前,我和彼方都是单独的个体。” “彼方本身并不具备战斗力,但它可以召唤数量庞大的咒灵来与内部的敌人抗衡。”说到这里,栗山真司就顺带提了一嘴他与境界的彼方之间的束缚。 栗山真司无奈地说:“对啊,在彼方的领域范围内,所有咒灵都会是我们的敌人,只有获得最终胜利才能离开这个地方。” 说明境界的彼方的对敌手段后,栗山真司接着往下:“在与彼方的那场战斗中,我被它召唤来的、数量庞大的咒灵们围剿。然后如你所见,我在那场战斗中失手了,留下了背上那道伤疤。” 因为那段被围剿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长到他都没有任何的时间概念,甚至都快忘掉自己究竟是来干嘛的了。他只知道自己要想尽一切办法活下去,杀掉境界的彼方。 在那段时间,栗山真司需要时刻保持警惕,争分夺秒地休息,高强度地投入战斗中。任何靠近他的“活物”都会是他的敌人,甚至任何方位投来的视线都会给他造成威胁…… 当然,这些就没必要往外说了。 “复活……”乙骨忧太表情愣怔地看着面不改色的栗山真司,耳边仿佛有千百只蚊蝇嗡嗡作响,脑子里乱成一团麻。 “真的吗?” 那手就在乙骨忧太的面前,慢慢地发生变化——皮肤苍白得病态,表面爬上了诡谲的青色纹路,长指甲冷锐锋利得堪比短匕。 而那只手,当着乙骨忧太的面,生生捅穿了阻碍在他们面前的一堵墙,随后在咒灵凄厉的惨叫中,像捏豆腐块般,轻而易举地捏碎了它的咒力核心。整个过程甚至不到五秒。 乙骨忧太讷讷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