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倒胃口么?”“那是看他们边吵架边喷食物渣子倒胃口,如果只是纯吵架的话,那还是挺下饭的。”毕竟,边看热闹边嗑瓜子,属于国人天性了。饶听南想象着左止元边听吵架边鬼鬼祟祟给自己加餐的画面,忍不住笑了。在左止元不满和带着娇憨的嘟囔声中,她勉强止住了笑意,轻咳几声,“现在谈判进程怎么样?”左总瞬间骄傲地挺直了胸膛,“哼哼,饶助理,想不到吧,大胜利!”“这两天情况是这样的,昨天会议一开始,苏长空就牛皮哄哄的拿出了有苏长云私章和公章的传真件,嚯,他那叫一个底气十足。”她开始眉飞色舞地讲着这两天的唇枪舌剑。“我其实蛮想不通的,苏长空怎么就会帮他呢?苏长云谈下这单生意绝对会影响他的地位嘛。唉,算了,这两兄弟真看不懂,”左止元语速极快,宛若一挺突突突的机枪,“当时的场面确实对我们来说有一点点难受,不过,我们怎么可能就让他嚣张下去呢,那不就辜负了良夜姐头天晚上通宵研读苏家给的合作方案的努力吗?”“良夜姐真是厉害啊,那么厚一叠报告,硬是从一行数据里发现了异常,”她语气中充满了崇拜,“她当时就问苏长空了,‘苏总,请问关于这份数据,你们是从哪里得来的?’,嚯,良夜姐当时轻描淡写地指出来,帅爆了!在一旁旁听的忍冬姐都是星星眼。”“她谈判的时候的确很有个人魅力,”饶听南想象了下那个画面,赞许地点点头,又好奇地问,“所以那份数据是怎么回事?”“那是左氏的一份市场调研报告!没有公布只给合作伙伴看了的那种!那份数据正常情况下根本就不会出现在任何一家公司的办公桌上!”饶听南瞬时了然,轻笑着,“除了我们和昆古尼尔。”“对,我不是说了吗?苏家的谈判团里有昆古尼尔的智囊,这份数据肯定是他们给的,但苏家不敢说啊!维罗尔恨死昆古尼尔了,他们就只能含糊地说是咨询的专家。”“我看他们支支吾吾,这不补刀等什么时候补刀!我当时就一拍桌子,‘咨询的专家?哪位专家?名字报上来,左氏会告他偷窃公司机密告到破产!’”“苏家就又前言不搭后语了,说什么不是咨询的专家,是他们苏家自己的智囊团做的数据模拟,是一个预期。”“那我肯定不干了啊,这不明摆着说瞎话呢。我就在那里嘲讽,‘哟,左家花了五年时间做的市场深度调研你们靠算就能算出来,真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饶听南笑得肩膀一颤一颤,“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歇后语啊!”“嗨,这不重要,然后良夜姐又补上了最后一刀,她对着维罗尔那边的大boss说,‘苏家要么是窃取了左氏的核心机密,要么就是瞎算乱算瞎猫碰着了死耗子,可是这就是对谈判的不负责任,没有经过实地调研仅仅只是算出来的数据也好意思拿出来?我有理由怀疑苏家给您的那份报价同样也是这样不负责任的产物’。”“苏家一行人气得脸都黑了,那画面,真好看。”左止元幸灾乐祸地笑着,“后来这一天也就就着这点东西吵了。”饶听南听着左止元绘声绘色的描述,唇角不自觉扬起。左止元是个很会讲故事的人,将谈判的画面描绘得活灵活现。她甚至能够想象,她亲爱的小左总一拍桌子,唇带讥讽,漫不经心说出刺人痛楚的话。“我现在真后悔,”她真情实感地感慨,“怎么也应该让裴良夜守家,我去看你大发神威。”“你不是有特殊任务吗?”左止元瘪着嘴,“我当时先是考虑到你的特殊任务,然后才想到让良夜姐镇场子的。”“所以……”她的声音骤然低了些,“你的特殊任务快完成了吗?”“快了,”饶听南声音软得不像话,抬头,看着面前的庞然大物,轻笑着,“完成一半了。”“等我做完这个,就来看你。”左止元有心拒绝,可拒绝的话却在嘴边打转转,怎么也说不出口。“好。”她听见自己欣喜的声音。“好了,我说说我关于谈判的看法。看来,你们这一轮谈判的重点,就是要从各个方面去质疑苏家的报价的可行性,相应的,他们也应该会努力从各个方面证实他们报价的可实施性。”饶听南又进入了工作状态,慢慢分析着。就算在乌兰诺夫的领导下,维罗尔绝对不会与苏家合作。但这并不代表着维罗尔一定要和左氏合作——就像左止元嘲讽乌兰诺夫时说的那样,维罗尔完全可以找找蔡家,也可以在大陆找找林家之类的,和左氏同级别的巨鳄。昨天左止元给饶听南打电话时,讲起了和乌兰诺夫的争执,饶听南给出了一个和裴良夜左修才截然不同的判断。“我觉得,乌兰诺夫可能是在审视左氏。他因为一些原因而讨厌左氏——当然不仅仅是因为我们和昆古尼尔合作已久,而有其他原因。不过,正如左董所说,他对左氏本身似乎并没有表现出那么深的恶意,他只是在审视,审视左氏是否已经褪去了他所讨厌的那一部分,是否能成为合作伙伴。”左止元又将饶听南的判断转告给了老爹,老爹思索很久,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