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忍冬愣了愣,随后不祥的预感愈发浓烈。“我去趟卫生间。”她思索了一会,脸上换上无可挑剔的微笑,起身。裴良夜点点头,凝视着她的背影转过墙后,嘴里轻声呢喃。“跑什么啊。”……电梯,电梯不能走。江忍冬脑袋迅速转着:电梯那里有侍者,裴良夜肯定就知道自己逃跑了。她迅速窜进了一旁的消防通道,想想这里的高度,苦恼地叹口气,认命地往下跑。只是,身后,很快响起了脚步声,只有一个人。她不紧不慢地跟在后头,仿佛戏耍老鼠的猫。就下了两三层,江忍冬就被裴良夜轻而易举地逮住,后者眼中明暗不定,在廊道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更加深沉。“跑什么呢?”裴良夜握着她的手腕,轻声开口。“呼,”江忍冬用力将自己的手抽离,瞪着美眸,看着要掏口袋的裴良夜,咬着牙,“你不要把口袋里那玩意拿出来,我还是希望我们有一个体面的落幕的。”裴良夜抿唇,隔着口袋,按了按里面的小方盒子。“你说,落幕?”“是,”江忍冬深吸口气,壮着胆子说,“我们断了吧,联系方式也删了,以后我不会再出现在你的世界里。”裴良夜眸子里酝酿着更深沉的风暴。“为什么?”“蔡世宜是一位良配,”江忍冬硬着头皮回答,“她也很喜欢你。”“我不喜欢她。”“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你的女友有那么多!你个个都喜欢?”裴良夜抿着唇。江忍冬忍不住后退了几步。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裴良夜。浑身上下,散发着暴虐的裴良夜。这样暴虐的她,轻轻握住了自己的手,将脑袋放在了自己肩窝处蹭了蹭,声音很轻。“我不拿那东西出来,也别说落幕。”她的声音里有些疲倦和恳求,“我们……保持现在的关系怎么样?”“不怎么样,”江忍冬头皮发麻,“我要对得起对小朋友的许诺不是?”裴良夜沉默了很久,慢慢松开了她的手,突然轻笑了一声。“你做了决定的事,向来是不会更改的,”她身上的暴虐慢慢收敛,昏暗楼道里,月光透过小小的窗口,落在她身上,“所以,这次也没得谈了?”“是,”江忍冬深呼吸几口,恢复了淡定,“我们没得谈了。”话音刚落,外头传来了烟花绽放的声音。两人同时扭头,看向那方小小的窗口,同时沉默。本打算离开的江忍冬蹙起眉,和裴良夜一起,静静听着这场烟花。狭窄楼道里,昏暗灯光下,那一方小小窗口印出来的璀璨烟花,也在看着仿若在牢笼中的两人。“抱歉,浪费了你订的好位置,烟花很好看。”“你是说,我们落幕了,我们没的谈了,对吧。”外面是烟花的爆炸声,而裴良夜的表情依然冷静。“是。”裴良夜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能帮我最后一个忙么?”江忍冬歪着脑袋看着她。这个时候,裴良夜也依然保持着冷静得体,和彬彬有礼。“最后一个忙,可以。”“抬头,看我。”裴良夜轻声说。于是江忍冬正过了脑袋。啪。与烟花爆炸声响应的,是一声清脆的耳光。江忍冬不可思议地捂着脸,火辣辣的疼。裴良夜慢条斯理地擦着手,露出了一个得体温和的笑容。“我想这么干,很久了。”-------------------------------------“为什么,那天,”左止元支棱着脑袋回想,“就是去游乐园第二天,和顾叔一起开会,为什么那天你的态度转变得那么快?”头一天还可以牵手,可以笑着闹着任由自己给她带上面具。第二天却连车都不想坐同一辆。惹得她痛骂自己再管饶听南就是天下第一大傻逼。嗯,自己果然是天下第一大傻逼。“啊,你说那个,”饶听南面色复杂了些,“我,那天晚上,做了个梦。”她将那个诡异的梦境向左止元娓娓道来,唐倾的反对,阿阳的哭诉,左修才的不满,黑影的嘲讽,最后教堂里的“神父”,或者说是唐青山的怒吼。以及,左止元渐渐冰冷的手。“你的意思是,你被一个梦吓到了?”左止元显然很不满意这个答案,敲着啤酒瓶,“你能被一个梦吓到?”饶听南默默扭过头。“是啊,我被一个梦吓到了。”梦境中,左止元冰冷的手,把她吓到了。“饶听南,我很不喜欢你这个梦,”左止元拉过椅子,坐在了她的身边,握住了她的手,“你能感受到吗?”还没等饶听南开口,她就自顾自地回答。“这只手是热的,”她脸红着,瞪着饶听南,“我是活生生的人!”“你凭什么认为,我会让你一个人面对那些东西?我怎么会让你一个人面对唐倾,面对我父母,以及……面对你父母?”她用力握住了饶听南的手,“你看到了吗?”“我一直在你身边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