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世宜有些茫然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她说要去机场接一个朋友吧,怎么了?”“没什么,有事找她电话没打通。”左止元随口敷衍,挂掉电话,有些头疼地再次将车靠边停下。饶听南抿抿唇,看着将脑袋往方向盘上DuangDuang撞的左止元,轻咳一声,“左总……您,想去棒打鸳鸯?”“打个鬼鬼哦,”左止元猛地抬起头启动车辆,额头红了一片,气呼呼地往医院开,“老爹都不管她,我为什么要管她。”“随她去!”酒店里,蔡世宜迷惑地看了眼被挂断的电话,嘟囔着,“一个个都奇奇怪怪的。”今天的裴良夜也奇奇怪怪,穿得非常正式不说,自己干的那些糙活儿都没被批评指正,甚至还得了夸奖。绝对不正常!已经换好睡衣窝在了被子里的蔡世宜有些苦恼地滚来滚去。左止元有事找裴良夜,裴良夜电话打不通,那我这个助理……“裴良夜的电话怎么会打不通呢?左止元怕不是在消遣我?”她嘀咕着,尝试着拨通了裴良夜的号码。电话顺利拨通,但是,10秒,20秒,半分钟过去了,电话一直没有人接。直到因为时间过长而自动挂断。“妈耶,不会出事了吧!”蔡世宜大惊失色,从床上跳起来,急急忙忙脱了睡衣换好常服飞奔下楼。“出租车!”她拦下一辆空车,跳上去,有些急,“机场,麻烦快些。”开车的大婶是个热心肠,“怎的妮儿,着急赶飞机哟。”蔡世宜胡乱摇摇头,“不是,去接朋友。”“哟,那也是要紧事,”大婶踩下一脚油门,嘴里夸耀着,“你放心,整个公司开得比婶快的也没几个,婶带你钻小路,保准很快就到。”“谢谢您了。”蔡世宜轻吐出口气,坐在车上,开始哆哆嗦嗦去微博等平台搜索本地新闻。“应该不会是……”她死死抿着唇,只想快点到机场确认这人的安全。自己和左止元都打不通她的电话,怕不是,出车祸了?-------------------------------------左止元自然不知道自己的随口敷衍会宛若扑棱翅膀的蝴蝶,带来这么大的后果。而裴良夜也不知道,自己的迟疑,会让人在大冬天跳下温暖的床,直奔机场。她盯着那个响了半分钟的手机,确认它没有再次响起来,终于,吐出了口浊气,收起了手机。她总是会确保,自己见到江忍冬之前,是“干净”的。至于为什么会把蔡世宜划入“可能会使自己不干净”的区域,她也没多想,只是下意识不愿意接这个电话。她掐着表等待着,静静在车里坐了半个多小时,数着秒,拨了个电话过去。“喂,”懒洋洋的女声从另一边传来,“打我电话干嘛呢。”“刚下飞机?”裴良夜手指不自觉地敲打着方向盘。对面沉默了会,随后响起了恨恨的声音,“饶听南那个没良心的告诉你的?”这个形容让裴良夜不自觉地皱起了眉。“你不回答那就是她了,”江忍冬叹口气,“等着吧,我在拿行李。”裴良夜忍不住轻笑,反唇相讥,“我可没说我来接你。”“你没来说这么多屁话干嘛?”电话那头响起了道谢声和轮子滚动的声音,“什么车,哪个出口?”裴良夜如实告知后,对面冷哼一声,迅速挂掉了电话。她唇角不自觉勾起,看着车内镜中的自己。镜子里的人衣冠楚楚,标准的制服三件套搭配驼色大衣。她犹豫了会,从副驾驶拿起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紫色的领结。她对着镜子缓缓戴上,整理一会,原本就衣冠楚楚的人顿时又骚包风流了不少。推开门,她站在车旁,静静等待着,偶尔会有路人投来诧异的目光,大概是惊讶于这一身可以去舞会的正式装扮为何在这里等人。她也懒得理会那些诧异的目光,在熙熙攘攘的出站人群中搜寻着自己等的那位。一个戴着鸭舌帽和口罩,松松散散扎了个马尾,穿着便服的女人在远处站住,随后狼狈的转身,似乎是走错了。裴良夜轻笑起来,又发过去一条消息。【我看到你了】那人悻悻转身,低着头拖着箱子,慢吞吞走到裴良夜面前,上下打量了会她的装扮,狐狸般的狭长的眼睛骤然眯起,“早知道是你,我就该化个妆穿条裙子。”裴良夜靠在车上,“怎么?饶听南来接你就不用化妆?”“我又不钓她,干嘛要化妆?”江忍冬叹口气,伸手勾住了裴良夜的领结,手指顺着探到后脖颈,微微用力。蝴蝶结一般的领结瞬间掉了下来,两段丝绸不羁地垂落,给原本板板正正衣冠楚楚的人无端添了几分洒脱。“唔,还是这样看着顺眼些。”她恶作剧成功般地笑笑,手又探进了大衣,摩挲着扣紧扣子的西装,解开扣子,又伸手摸了摸里面的马甲。“穿这么严实,”她满意地点点头,“我喜欢这个礼物。”她很喜欢拆礼物的感觉。裴良夜把自己包装成了个礼物,所以她决定暂时喜欢一下裴良夜。她修长又灵活的手指试图解开马甲,却被裴良夜的手按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