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现在时机还不够成熟,您大可以再冻结一会这份任命,等有了一些心仪的人选,有了一些布置的底气,再讨论打回去重审的事。”裴良夜看向饶听南,眸中含着笑意。左止元倒吸一口凉气,看向饶听南,“我觉得裴总说的也很有道理,要不还是先冻结着?”饶听南面色不变,心中却慢慢燃起战意。裴良夜,这就开始了么?“左总,我依然坚持我的观点,”她唇角笑容扩大,“当然,裴总说的很有道理,我表示赞成。”裴良夜瞅了她一眼,面色慢慢严肃起来。能退一步表示赞成自己的意见,说明饶听南接下来捅的那一刀一定是狠的。“但是我想请左总考虑一件事。”她声音依然不疾不徐。“您再冻结一会,到底要冻结多久?冻结了三个月五个月后,难道裴总说的那些问题就不存在了?就没有虚情假意的人了么?分公司那些不同的声音就拿不出能当卧底的人了么?您考察了三个月甚至考察了半年,难道就能把这三百多个位置全安排上自己的人吗?”“时机总是稍纵即逝的,”她挑衅地看着裴良夜,“裴总以前大多当的是助理,没怎么拍过板,对于时机重要性,理解大概没有我深刻。”左止元面色可见的开始犹疑了,看着裴良夜,试探地问,“裴总,我觉得饶助说的还是更有道理些。”裴良夜笑笑,与饶听南的挑衅目光对视,依然是那副懒散的模样。“饶助理似乎在混淆概念,我从来就没有说过要把三百多个位置都安上自己的人,也从来没有说过虚情假意的人会因为考察而消失。但是,我们调上去了一百多个人有九十个图谋不轨,和我们调上去了五十多个人只有十个图谋不轨,差别是很大的,这就是考察的重要性。”左止元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裴总说的还是更有道理些。“而且,饶助刚才说我没有怎么拍过板,抓不住时机,我倒也觉得饶助在唐倾坐惯了一言堂。”她开始不疾不徐地反击。“饶助大概不知道分公司对左家的意义,左总并不是职业经理人,分公司未来是她的,左氏未来也是她的,现在就把人事任命打回去,无异于放任李春蝉疯狂往里塞自己的人。我们确实获得了些蝇头小利,但是也放任了李春蝉这个‘吏部尚书’继续成长,直到成为一个我们无法干涉的庞然大物。”“我想,有心人都看得出来,这对我们未来在分公司深耕没有半点好处,”她浅笑着,“我以为饶助是个聪明人,一定能看出这点的,没想到竟然对此止口不提。”她的目光意味深长。“所以,饶助是得了李春蝉什么许诺吗?”饶听南出离愤怒了。我这回还什么都没干呢!你这一盆污水就直往我脑袋上泼。左止元的话倒是给了她些许安慰,“裴总,这你就想多了,饶助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哦,是吗?”裴良夜挑眉,“还真是稀奇事。”“但是,饶助,我也觉得裴总说的还是有道理些,李春蝉已经是分公司数一数二的恐怖人物了,再发展下去,我们以后动她根本动不了,”刚打消裴良夜的疑虑,左止元又扭过头,一脸诚恳地看着饶听南,“我决定了,还是先冻结这份任命比较好。”饶听南心中的火突突突的冒,面上却不动声色,“左总,或许您的决定还可以再考虑考虑。”她转身看着裴良夜,微微眯起眼睛,也懒得再和她辩驳,竖起两根手指,直入正题。“裴总说的那些顾虑,我可以证明完全是多余的,其次,我还要向左总证明,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当然,这两项是同一个原因。”饶听南竖起食指,“裴良夜一怔。“节约运动,本就是拿财务部开刀,监察部跟上,约束行为的同时考察纪律。”饶听南的眼神锋锐如刀,“对于打回任命重审,我们有了充足的理由,不会遭受到太大阻力;而对于投奔来的人,我们有了个借口大大方方多维度多角度审查,可以尽量避免虚情假意的情况。”左止元疯狂点头。太有道理了!“其次,针对裴总刚才说的,李春蝉李部的问题,我们也有一个最好的理由。”饶听南竖起了第二根手指,“黎正淳。”裴良夜抿抿唇。“暂且不管黎正淳身后有没有李春蝉,但他是李春蝉一手提拔上来的,他出事,至少可以判李春蝉一个识人不明。”她声音慢慢上扬,“难道分公司其他人会想不到这一点以此阻击李春蝉?难道我们不能以这个为理由对李春蝉提出的人选多一层考核?真的会出现裴总危言耸听的那种,李春蝉往里塞的全是自己人的情况嘛?”“综上所述,我认为,由于节约运动的铺垫和黎正淳事件,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我说完了。”她放下手,喝了一大口茶,“裴总还有什么想说的吗?”裴良夜微微垂下了眸子。的确,是饶听南棋高一着。况且,她说的,自己也确实无法反驳,节约运动和黎正淳事件自己都没过手,考虑不到这重因素也是正常。左止元看着不说话了的裴良夜,一拍桌子,“那就最终决定了!我现在就通知李部,把这份任命打回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