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文柏接过那杯剩了一大半的饮料,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偏头看了他一眼,耸耸肩,把另一杯递过去。
“成啊,小少爷你挑。”
阿多尼斯接过乌梅汁,试探着喝了一小口。
比起那杯齁酸的柚子,这杯虽然也带点发涩的药味,但冰凉得刚好,甚至微甜。他抿了抿唇,没出声,却下意识又喝了一口。
而那边的时文柏已经把西柚茶举起来,毫不避讳地凑嘴喝了一口——就在阿多尼斯刚刚喝过的地方。
“啧,早知道你不喜欢我就该自己选。”时文柏舔了舔唇,咂咂嘴,“不过今天这个柚子味确实怪,不如平时的好喝。”
阿多尼斯没搭话,只慢慢把乌梅汁喝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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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这个下午和以往的都不一样。有人陪他说话,有人带他体验未知,有人给他买饮料,再随手接过他剩下的饮料,一口气喝完,毫不迟疑。
这在他熟悉的世界里,从未发生过。
时文柏站起身,伸展了一下手臂,轻巧地将空杯抛进远处的桶里,很准。
“走吧。”他说,侧头看向他,额角还挂着细汗,“你不是想逛一圈?我还没带你去我最喜欢的地方。”
阿多尼斯学着他的样子把杯子扔过去,运气很好地一次就投进了。
时文柏很给面子地鼓掌欢呼了几声。
他们重新穿过人潮,向更内侧的区域走去。街道的湿气加重,连脚下的石板都冒出淡淡的水光。
铁皮棚压得更低了,像是要贴着他们的头顶划过去,风里时不时掺进一两句说不清是什么语言的吆喝。
他们肩并着肩。
时文柏偶尔领着他钻进一条小巷、或绕开一个弯道。渐渐的,他意识到,时文柏的步速控制得很好,不快也不慢,很自然地“等待着”他。
他从未在任何一场社交宴里,有过这样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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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那边就是。”时文柏忽然抬手指了个方向。
他们走上一处高台,是两幢楼中间废弃的旧管道交错平台,视野开阔,像是城市裂缝中被遗忘的一片空地。
涂鸦从墙根一路蔓延到天台侧面的挡板,色块堆叠,图案错落,有人画了翅膀,有人画了轮椅,有人写了一句:
“我们都在很久以后的远处等你。”
“那是我以前画的。”时文柏指着一只贴在墙角的小猫轮廓说,“没什么技术含量,我弟说它像癞皮狗。”
阿多尼斯站在他身边,抬头看了看。
“我没看过别人画这些。”
“你家不会让你画吧。”
“……不会。”他说。
阿多尼斯走上前去,认真地看了一遍每一幅涂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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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时文柏没打扰他,只是从一边的纸盒里捡起半根粉笔,靠着墙边蹲下,随手补了一笔猫尾巴。
“你要是想画,我给你让块地儿。”他说。
阿多尼斯低头,盯着那盒七零八碎的粉笔半晌,慢慢坐到他旁边的水泥地上。
他们就这么靠着涂鸦墙坐着,公用一支粉笔在墙上画着,糖罐摆在一边。
地上的光影拉长,一点点靠近两人的脚尖。
时文柏突然问:“你还剩几颗?”
阿多尼斯低头看了看罐子,往时文柏那边挪了挪。
吃完了。
“你这罐糖挺好吃的,可惜不经吃,这么快就吃完了。”
“……我以后会有很多很多糖。”阿多尼斯脱口而出,像是在替这件事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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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时文柏转头看他,嘴角咬着一小截糖纸,还没来得及扔。
“然后呢?”
“……你陪我,”阿多尼斯说,“我分你一半。”
那语气认真得不像是要分享什么糖果,而像是在许愿。
时文柏拿着粉笔划了一道,在水泥墙的下缘画了个扁扁的东西。
“你在画什么?”
“你不是说你以后有很多糖吗?”他头也没抬,“我先帮你建个糖铺子。”
那是个门面极小的糖果摊,三块砖大,一只歪歪的招牌挂在上头,写了个“柏”字,还涂了个笑脸。
阿多尼斯看了一会儿,也蹲下来,挑了支浅蓝色的粉笔,在铺子边画了一张摊布,摊布上放了几颗糖——一个太大,一个太小,最后那颗像是化掉了,被他抹开一片。
他皱了下眉,想重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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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等等。”时文柏伸手按住他手背,补了两个火柴棍人影,画得很快。
“这谁?”
“你啊。”
“我才不那样笑。”
“我是说你是那个站得像根棍子的。”
阿多尼斯说不过他,只能和他一起,把吃剩下的糖纸叠起来,塞进砖块的缝隙里,按实——把糖铺子装点得色彩斑斓的。
“你得说话算数。”时文柏扭头看着阿多尼斯,咧嘴一笑,“以后糖多了,我可要挑最大的那颗。”
阿多尼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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