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苏府也有个不安全的因素,便是苏伯奕的长子苏淮瑛,那是个有着二品修为的异士,修彧全盛之时自然不会把二品修士放在眼里,但是他被高襄王打落了一个大境界,重伤未愈,若是对上苏淮瑛,便生死难料。更何况苏淮瑛这种人,也不会跟你单打独斗,他肯定是率领一支军队来围剿他。 他本打算就这样躲一两个月,等到身体复原,风头过去,再伺机而动,找高襄王复仇。 旁人或许不知道,但他是亲自接触过妖胎的,那是他一母同胞的兄弟,他不可能会认错那气息。 他在长枪的围攻下左右腾挪,正打算化出原型,便看到了苏淮瑛的车驾。 “发生什么事?”苏淮瑛骑在马上,冷然问道。 苏淮瑛挑了下眉,扫了一眼地上灰扑扑的猫,淡淡说道:“打杀了就是。” “野兽凶性难驯,杀了就杀了。”苏淮瑛心情正差,不欲多言。 “胡闹!”苏淮瑛不耐地怒斥了一声,“什么脏东西你也往怀里抱!” ——你才脏东西! 苏淮瑛气得额角青筋直跳,但对这个被父母娇宠长大的妹妹,他是真没什么办法。 “我自会和阿父阿母说好,你管不了我。”苏妙仪冷哼了一声,转身便朝门内跑去。 本来还没养好的伤,被乱棒打了几下,又旧伤复发了。 这日子倒是比他东躲西藏舒服,也不用自己去偷吃偷药了。 直到今日,他终于明白了…… 团团,呵,多么可笑的名字。 啊呸,他在得意些什么…… 姜洄,是她用震天铃伤了他的元神,毁了他的计划,他也会同样毁了她的人生。 修彧眼神闪着晦暗的冷芒,俯身压迫,虎口扼住了苏妙仪细细的颈子——先给她一些教训。 修彧另一只手提起它颈后的软肉,冷着眼低头看它,压低了声音吼道:“你这不孝子,要不是看你现在还不懂事,我定狠狠揍你。” 它是未足月便从母体剥落下来的妖胎,虽然吸收了母体的妖力,但终究是还未发育完全,有灵性,但不多,想要激发体内所有的妖力,还需要修彧慢慢教导。 “喵?”团团歪着脑袋叫了一声。 他对这个弟弟真是没多少感情,要不是为了保住他的命,母亲未必会死,而母亲用性命换来的弟弟,却转身投入仇人怀中。 不过如此束手束脚,却让另外两人抢得了机会夺走了妖胎,待他追上去后,却只在地上看到了一个空空的妖胎,胎囊上不知何时被人用利器划破了,其中的妖兽早已不见。 后来尾随妖胎的气息一路追寻,却在一处荒宅中断了气息。 修明未足月便被剥离母体,又被猎妖人剖开了妖胎,他虽有灵智却还不多。虽然有意保护苏妙仪,但是修彧对他有血脉压制,他也只能呜喵几声抗议一下,最后委委屈屈地回自己的窝去。 当兄长哪有容易的。 苏妙仪抬手揉了揉脸,翻了个身,左手便搭在了修彧腰臀处,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看向修彧。 那双杏圆的眼睛雾蒙蒙的,月光被修彧高大的身形彻底挡住,床上一片昏昧,什么也看不清。 “郡主……”说话也似梦呓似的,沙哑中带着浓浓的鼻音,“你再喝点……” 修彧刚挣扎了一下,便又惊动了苏妙仪,她手上下摸了摸修彧的腰臀,没有睁眼,咕哝着:“你要去哪里……” 万一他挣脱出来,惊醒了苏妙仪怎么办? 修彧眼中闪过狠色,刚抬起手,苏妙仪便又贴了上来。间。 猫眼有极强的夜视之力,即便床上一片昏暗,他也能清晰地看到寝被之外裸露的肌肤。 修彧对人族少女的身体没有什么特殊的嗜好,最多只是当口粮一样看待。他也曾懒懒地看过几眼,这个被父母娇宠着长大的贵族少女从未受过苦,身上肌肤雪白细腻,无一丝瑕疵,宛如青瓷壶中倾倒而出的一束牛乳。 他也就是这么随意地划过这个念头。 但此时被少女的呼吸拂过敏感之处,他纵然无意,也会有本能。 苏妙仪口中“没用的东西”,不合时宜地起了反应。 修彧 下 姜洄有小纸做前锋四处打探,轻易便寻了个守卫交接的漏洞从府中溜了出来。 这次他并没有虽车队同行,而是独自一人骑马走了小路,比车队还早了两个时辰到此,查探清楚地形后便在约定地点等待姜洄。 “郡主,你饮酒了?”他想起姜洄的酒量并不怎么好,第一次见面便吐了他一身。 其实她酒量并不差,只是那日苏妙仪偷偷拿出了苏淮瑛珍藏的佳酿,专为异士酿造的烈酒。 这次是另有要事在身,她自然不会放纵自己喝醉了。更何况,她也不是三年前的自己了。 “现在姚泰受伤,姚氏族人也都不在这里修养,哪里来这么多人用膳。”姜洄心中稍定,“看来他还没有意识到变故,没有转移这里的罪证。” “我们快走。”姜洄说着,也不等祁桓,自己便翻身上马。 她坐在马上,低头看失神的祁桓,挑眉催促道:“你愣着做什么?上来。” “不然怎么带路?”姜洄不耐道,“快点,我们得在天亮前回来。” 但这种时候,他再说这话就显得太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