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43章 咱们都是女人呢
小城。
慕容府邸。
一片烟雨朦胧,极具诗情画意。
若是文人骚客来了兴致,指不定当场就要挥毫泼墨。当然,大多数时候也不过是堆积辞藻,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小院和外面的长街中,却是兵器交击声不绝于耳,杀气充盈,不时传来惨叫声。
院落中,一青一红一白三道身影交织。
其中身着青衣的东越刀客身形变化不定,腰间一长一短的仡党刀出鞘。长一些的仡党蛮刀划出一个个惊艳绝伦的大弧,刀气汹涌如潮水。短的仡党锦刀护住周身上下,不断格挡那白袍美人的双刀,偶尔配合长刀,如毒蛇般悄无声息的进攻。
全身覆盖鲜红甲胄的符将红甲稳重如山岳,几乎没怎么移动身形。
但他的防御极高,出手更是宛如重炮轰鸣。
这一战并未持续太久。
原来,符将红甲才是南宫仆射此次全力出刀的目标。
“真是没用。”白狐儿脸呵呵一笑。
那一双桃眸看着地上那带着惊愕、恐惧神情的头颅,白袍女子低低一叹:“以前或许我会败在你手中,但现在你还差得远啊……”
“谢谢。”慕容梧竹虚弱的感谢了一声。
慕容梧竹轻移莲步,微仰脑袋,看向晦暗的天空,似乎已有放晴的迹象。
“不知那女人怎么样了?”
她目下最适当的选择就是闪身躲开。
南宫仆射长长松了一口气。
又有背魁军发现从院子中走出来的是白狐儿脸,而非东越刀客,终于崩溃,连同伴尸体都顾不上,转眼间就跑个没影。
东越刀客舔舔刀身,语气冰冷:“刚才你击杀符将红甲的那两刀,消耗了大量气机,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慕容梧竹云袖飘荡,携裹“天魔”真气击出,将数个背魁军击下马背重伤。
眨眼间就已是七八个旋身,双刀经过蓄势,赫然向东越刀客发出雷霆一击,空中好似有一道轰雷炸开。
但落在慕容梧竹眼中,就要有多可恶有多可恶,娇哼一声道:“哼,说的好像你不是女人一样。”
且不说南宫仆射这双斩是否会建功,但她若继续攻击下去,在斩中东越刀客的片刻,自身也会被符将红甲的拳头轰中。轻则重伤,重则殒命。
“女人就是女人,殺个人都要吐半天。”南宫仆射嘴角勾勒起弧月笑容,只凭這一张笑颜,就足以让无数人爲之倾倒。
小巷中,又是几个回合过去。
符将红甲踉跄后退,完全没有先前那种不动如山的感觉。
纤腰一拧,又是不可思议的一个旋身。双刀随着转动,竟是舍弃了东越刀客,倏然斩向身后的符将红甲。
和以前那温婉中带着调皮的少女完全不同。
转身间,又是数十招过去。
蕴含的真气猛然窜入心脉之中,肆意破坏着经脉五脏。
然而,就在南宫仆射的双刀将要和东越刀客的双刀交击在一起时,她唇角勾勒起弧月般的微笑。
两抹弧光撕裂虚空,奇快无比的绽放开来。
一般的二品小宗师面对这样一支背魁军,多半可能被冲击践踏为肉泥,要不然就是乱刀砍死。
听到背后风声呼啸,南宫仆射轻飘飘一掠,待对方的刀势将尽时,才一旋身,顺手劈出一刀,将对方的攻势彻底化解。
南宫仆射眼中闪过一丝果决之色,刀势一往无前,似是下定决心,要来个“以伤换命”。以她重伤,换取东越刀客的性命。
东越刀客生出强烈的危险感,长短双刀交叉,抵挡对面的斩击。
但真正出江湖,才知道原来骑马骑久了屁股咯的疼,原来女侠都是风尘满面,才知道原来杀人并不容易……
也无怪她不担心。
总算解决了一个。
一道白影在背魁军在穿行游走,宛如鬼魅。
却不知是谢白狐儿脸来帮忙杀敌,还是谢她帮自己暂时忘却杀人时的感触,亦或者两者皆有。
背魁军本就是骑军中的精英,而眼前这一支更是精英中的精英。
先前那杀人如杀鸡,飘忽如幽灵的少女一个踉跄,扑跌在地上,干呕起来。
“喂,等等我,先去换一身衣裳啦。”
白狐儿脸冷着脸重复道:“我是男人。”
就算长刀被他打中一拳,也要虎口震的发麻。四周水滴隐隐有向他汇聚的趋势,使他的气机不断增强。
而南宫仆射足尖一点,春雷刀划出一抹银亮的弧线,一颗头颅顿时冲天飞起,然后咕噜滚落在地。而无头尸身站在地上,一动不动。
本以为慕容梧竹会同她争辩,却不想对方从空中飘下后,那张雪玉般的脸颊唰的惨败。一双美眸往地上的尸体扫视,怔怔失神。
“你说什么?”慕容梧竹站了起来,俏脸含煞,一双美眸瞪着眼前这个容貌不在她之下,却另有一番遗世独立的倾国绝色。
心头却暗道,这女人果然是知道了,只怕就是那家伙告诉她的。
“废话。”白狐儿脸翻了个白眼,竟是娇媚万状。
“谢谢你。”慕容梧竹忽然道。
南宫仆射调息了片刻,双刀入鞘,走出院落。
只听“叮”、“叮”的两声,火闪动之际,四刀如闪电一般交击在一起,引动道道震颤,破碎的劲气排空卷出,周遭的草落叶尽数被绞成粉末。漫天风雨被刀气所迫,竟无法靠近两人方圆三丈。
之所以有如此辉煌的战绩,却是与下面三个原因有关。
即使是一品绝顶,也必须小心翼翼。
随着时间过去,不时有惨叫声响起,马蹄声和喊杀声却渐渐消了下去。
南宫仆射化作一条白影,卷雨而行,两道刀气纵横无匹,在东越刀客、符将红甲之间来回穿梭,划出一道道玄妙弧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