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刘滴水不漏地答：“可能是哪家手工裁缝店吧，想靠你打广告呢。” 小刘背过身，脸色彻底阴沉，看着简直吓人，倒有几分像他的表哥了。 他不知道她是出于怎样的想法，将这条旗袍好好地保存了这么多年。又因为怎样的动机，选择在此时将它物归原主。 过了十年，黎羚竟还是穿得下，连腰身都正正好。 他请了一整个造型团队，所有人的努力加起来，竟然都比不过一个死人，一条十年前的旗袍。 可是，他不能否认，这又的确是一条很美的旗袍，黎羚穿起来很好看，无论十年前还是十年后都是如此。 - 后来他们陆陆续续又物色了几条裙子，单拎出来，倒是也都很好看。 骆明擎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此事，非常离谱地送来了一条赫本风的小礼服裙——因为黎羚年少无知时，曾经用《蒂凡尼的早餐》做过自己的□□头像。 临行前一天，他突然变得信心满满，神神秘秘地告诉黎羚：“礼服的事，表哥帮你搞定了。” 小刘：“让表哥给你看。” 小刘有点晕，感觉莫名其妙吃了点车尾气，生气地走了。 航班抵达马克·波罗机场，出站时有影展的工作人员来迎接。 “《昨天的太阳》在意大利也上映了吗？”黎羚问她。 黎羚若有所思，怀疑金静尧之所以提前来威尼斯，是为了这件事。 这一天的天色并不能说非常美好，然而船行于旧日的运河上，威尼斯如同一幅古老的画卷，在她面前徐徐地展开。 两岸华美的建筑从她们流过，那些美轮美奂的教堂、宅邸、钟楼和拱桥，都如一场荡漾在波光粼粼的水中梦，潋滟而不真实。回到历史，回到几百年前，每一道绿色的水波里，都藏着莎士比亚冗长艳丽的咏叹句。 她像在看电影，脱离现实，想起在《昨天的太阳》拍摄期间，剧组少有的几个温情夜晚，是何巍兴致勃勃地组织工作人员们一起观看意大利老片，维斯康蒂的《魂断威尼斯》和《白夜》。 然而那也是少有的，剧组成员不将她排除在外的时刻。在摇摇欲坠的梦境里，微阖的双眼，也如电影的慢镜头，流连过那座不夜的水城，全世界最浪漫的城市。 威尼斯的水，也曾停格时间，流过她的血液，变成梦中的秘语。 受邀的嘉宾大多住在丽都岛上，黎羚也被安排在了影展指定的五星级酒店里，是看得见风景的房间。 金静尧发来一个可可爱爱的黄油小熊抹眼泪表情包。 好端端的怎么就哭了。 最开始，他发消息问她：“到了吗。” 过了几分钟，他说：“开门。” 没人跳舞，他拨来几个语音电话。 看着流泪的黄油小熊表情包，黎羚觉得莫名其妙被可爱到，故意给他发了一条语音消息逗他：“可是我在洗澡呢，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