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原谅她，他会保护她。 电影没有上映，就是他对她的保护。 他始终如此坚信，直到金静尧质问他为什么不相信自己的姐姐，直到他终于看到了那部电影。 可是他不能承认，否则这过去的十年算什么。 “我没有错……我只是想要保护她……我没有错……” 骆明擎意识到了什么，他心跳如鼓，用力睁大了眼睛，几乎有些口齿不清地大喊：“不可能！” “到底是谁脏。”他背对着骆明擎，轻声问。 助理在旁边看得很揪心，立刻要冲上去劝架，却被副导演拦住。 如剧本所演，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压制。 骆明擎的手都还没碰到金静尧的肩膀，已经被对方掐住，膝盖抵住腿，用力地按到了地上。 拳头没有停，疾雨一样，毫不留情地落下来。 即使对方收着劲，骆明擎还是无力招架，痛得流泪，在地上滚了一圈。 骆明擎愣住，错愕地发觉自己倒在站台边上，小半个身体已经悬空。 他发出惊恐的喘气声，又看着年轻而高大的男人又朝自己走过来，一脚照着自己的膝盖往下踩。 世界变成一个旋转的平面。他眼前是灰白的天空，是铁轨的尽头，还有万丈深渊、血盆大口。 这场戏的结尾，是周竟将刀子捅进杨元元的胸口。 水车在头顶，哗啦啦地制造出一场人工的降雨。他的整张脸都湿透了，呼吸里粘滞着雨水，和腥臭的血浆混在一起。 牙齿打着战，痛苦扭曲，但他还是一直在喊道：“我没有错，没有错……” 他没有错。可是，他一意孤行地审判了一部电影。 金静尧垂着眼，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委顿不堪的人。 刀子一下下地捅进对方的胸口。 他身上似乎有某些东西，阴郁的、兽的凶性，被释放出来。庞大的阴影即将吞噬一切。 “还给我。”他说。 “你把她还给我。” 几天后，黎羚从小刘口中得知，电影已经杀青了。 “可惜你不在啊。”小刘惋惜地说。 小刘警惕地说：“问他干什么呢。” “也是。”黎羚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小刘说：“这有什么，你发十句他回你个标点符号不错了……” 黎羚将信将疑地说：“真的吗？我怕打扰他工作呢。” 黎羚：“好的吧。” 金静尧有时候不回，有时候回个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