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静尧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低下头，继续扮演一名尽职尽责的按摩师。 黎羚：“对不起导演，我不是故意的。” 她强忍住不要发出让人误解的惨叫，很明显不太成功。 她驴头不对马嘴地赞美了他的英语水平，假装感兴趣地问：“寒暑假怎么过呢。” 黎羚：“……” 不过，何巍是从来没在英国拍过戏的。他死之后，他夫人倒一直住在伦敦，但那跟她就没什么关系了。 黎羚放下心来。心情一好，人就放飞了。 金静尧怔了怔，看着她笑了。 黎羚：“……” 金静尧怔了一下：“拍什么。” 不知为何，金大导演的表情又变得不是很好看。 他的掌心很热。手指轻轻摩挲过细瘦的踝骨，热意像一把危险的火，渗进骨头里。 因为姿态变得居高临下，他脸上很浅淡的笑容，显出了几分猎食者的危险。 而他沉静的目光，自她脸上掠过。缓慢，笃定，像在丈量着属于自己的疆土。 - “怎么了？”她问副导演。 黎羚：“啊？没剧本怎么拍？” 不过，像金静尧这种控制狂的类型，突然也搞得这么实验放飞，就很奇怪了。 “好奇怪啊，他不是从来都最讨厌即兴吗？” 这场戏不仅没有剧本，导演还要求清场。 黎羚忍不住问他：“导演，你到底打算怎么拍？” 黎羚：“……” 开机了。 黎羚故意要给金静尧捣乱，一上来就自己瞎编台词，说：“你有完没完，我都困了。” 黎羚冷笑：“你不会以为给我看了个无聊的演出，我就要对你感恩戴德吧。我就没看过这么烂的舞，你们剧团的人果然都是些废物。” 即兴其实很考验演员的临场反应。 黎羚以为像金静尧这样、平时拍戏那么死板的人，很快就要受不了。 他轻轻地帮她将头发别到耳后，看她的眼神有一种充满压迫的温柔。 他们躲在黑暗的角落里，静静地等待着最后一名保安离开了剧院。大门被锁了起来。哐啷哐啷，链条猛烈地摇晃、敲击。微弱的脚步声被吞进黑暗里。 金静尧说：“好了。” 在剧院后台的地下室里住了这么久，阿玲还从未想过再去看外面的世界。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的语气都变得尖锐了。 “别怕。”他说。 轮滑声在木地板上发出令人不安的震颤，仿佛地板随时将要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