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静尧快步地走过来。 但他低声问她：“伤到哪里。” 黎羚感到惊讶，他竟然是这样敏锐，就好像视线一直停在她身上，胶水一般，一寸不离。 又开玩笑说：“这下演阿玲是不是更像了。” 也可能只是因为他的面容背着光，天然地给人一种阴沉沉的压迫感。 他直接将她抱下舞台。 黎羚从金静尧的肩头，短暂地瞥见了对方的脸。 所以，头发尽管有些稀疏，还是染得十分乌黑。脸也很僵，僵硬而平整，过度注射的肉毒让他几乎做不了任何表情，像一张硬邦邦的、晒干的、蜡化的皮。 他没有认出她来。 “不认识，麦鸿诚的一个什么朋友，投点了钱，死乞白赖要来探班。”金静尧没什么兴趣地说。 金静尧：“我差他那点钱。” 黎羚讨好地笑了笑：“疼的，疼的。我就是有点好奇，怎么剧组突然来了不认识的人。” 黎羚：“……” 第一次看到有人能面无表情地，说出如此刻薄的话来，这就是家里有矿的导演的气势吗。 - 开车去镇上医院的一路上，金大导演一直在骂她。 很恐怖。 黎羚比较客观和委婉地表示，扭伤脚踝和智商没有关系。 黎羚闭麦了。 他又开始打开广播骂她，并让车载精灵骂她。 终于到镇上医院的时候，她已经精神恍惚，差一点直奔耳鼻喉科。 黎羚十分震撼：“真的拿刀架自己脖子上？” 世界上竟真有如此热爱工作之人。 好消息是，他似乎暂时没有这样的打算。 黎羚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导演，我没有打算去工会举报你。” 杀人诛心啊，黎羚立刻要从床上爬起来。 夜晚，黎羚睡得迷迷糊糊。醒来时，发现金静尧也趴在病床边睡着了。 晦暗的月光从背后的窗里流淌进来，为年轻男人的轮廓勾上一层隐隐的银边。 时间在沉寂的夜色里绵延不绝，唯有他像河岸边的白塔，是绝对静止的存在。 她好奇地伸出手，刚要碰到对方的脸，金静尧突然睁开了眼睛。 她的心脏狠狠一跳，来不及收回手，已经被人给抓住了。 金静尧像抓到小偷一样，不轻不重地捏着她的手，指责她：“你摸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