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以为他也早就忘了。 双眼深处的那一线光芒，明暗不定，让她的脸渐渐热了起来。 黎羚转过身，自言自语地说：“好热，我去洗澡了。” 但他的目光想必是从未离开过她。 - 她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虽然也不知道自己在松什么。 她记得她当时对他说的是给自己拍张照片。 更让人震撼的是，这整整半小时的视频，竟连一张好看的截图都找不到。 在此人无比直男的俯拍视角里，她像个翩翩起舞的霍比特人。时而翩翩起舞，时而跳跳大神。 黎羚含恨截了一张发给9787532754335。 随后着重强调：“很可爱。” 过了一会儿，9787532754335又发来消息，问她照片是谁拍的。 9787532754335发来一个问号。 - 副导演说：“导演决定将您练习的素材也拍下来，万一之后用得上呢。” 副导演察言观色，关切地问道：“怎么了黎老师，您是担心自己练得还不够好吗？没事的，别紧张，老师都说您学得很快，您应该自信一点。” 她倒是很有自信，只是觉得以后这破机器开着，就算她练得累了，也不能在地板上打滚骂导演。 该死的金静尧，夺走了她最后一片净土。 哪怕是累到狂滴眼药水，还是要一直盯着看。 - 事不宜迟，她回到片场。他们决定让她先试跳一遍，其他工作人员借机对舞台的光线和角度做最后调试。顺利的话，当天下午就可以拍完。 黎羚也愣住：“这么好？有什么要求吗？” 竟有如此慷慨的甲方爸爸，莫非她是真的要红了。 她走上舞台。 上一次黎羚站在这里，还是因为试镜。那时没人相信她可以，连她都不相信自己可以。 音乐流淌出来。 电吉他。鼓声。更多的乐器叠在一起。她匍匐、跳跃、挣扎，每一个动作都充满力量，像破土而出的种子，引燃时间的熊熊大火。 这声音打断了连贯的乐章。 黎羚并没有太过分神，但她恰好做了一个低头旋转的动作。视线飞快地滑到台下，光线一闪，她看清对方的脸—— 随即，她感到脚踝处一阵热辣辣的痛楚。 无数根针一起扎下来，看得见的，看不见的。她视线涣散，像在失控里的过山车里被抛向天际。 只是做完最后一个动作，她已经不太能站起来，索性抱着膝盖坐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