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闹一晚上,乔一钰什么都没学进去。 厨房里外,俩人各忙各的。 能去,乔一钰就很开心,自然嗯嗯答应,答应完了接着跟闺蜜扣字,计划下午的外出行程。 乔一钰倚在厨房门口,尽量耐心地回答:“我知道。” “好。” 乔一钰美滋滋的表情僵住,这跟她想的不一样!怎么还要去找那王八蛋学习啊! 她试图争取:“妈妈,我自己可以学的!” 那必然是不可能,但她表决心道:“我会努力的!真的妈妈,不能什么都靠别人吧!大家都一样上学,我也想靠自己的努力去我能去的学校!” “……” “但是……也不能总靠陈最吧,靠习惯了,等上高中我靠谁去。” 乔一钰扁嘴,无力反驳。 乔一钰间歇性踌躇满志,回到房间猛看了几页生物,可毛都没看进去。 她竟然真的,不害臊地脱衣服给他看了! 他伸手想干嘛! 他对着她那里伸手! 乔一钰捂着胸前,头埋到桌面的课本里,整个人要冒烟了。 可越这样,画面细节在脑袋里越清晰。 食欲受到影响,午饭用量大幅度下降,又挨了乔妈一顿训,心里更讨厌陈最了。 下午跟闺蜜约好了去奶茶店尝新品,然后去仓库店,为复习选几样好看的文具。 这手表还是刚上初中时陈爸送的,名牌顶配,功能超全,算得上她浑身上下最值钱的东西了,本来是她和陈最都有一个。 更可恶的是,有一天她在陈最的手机里,发现了自己手表的app。 又多了一个讨厌陈最的理由。 丁雪稚是上初中后才与她结识的,虽然时间不长,但互相陪伴,共同经历了青春期初潮。 是丁雪稚不动声色地过去帮她,安慰她,教她卫生巾怎么用,以及这件事的意义。 相处久了,发现两人秉性互补,丁雪稚文静内敛,她率性大大咧咧,但爱好又很投契。 丁雪稚听她机关炮一样,嘴不停歇地分享这两天的事。 当然了,是隐去了那场羞耻交易后的部分。 “……你不知道,每次跟他在一块,我都能气死,完了我妈还只信他不信我,我都怀疑,他才是我妈的亲生孩子!” 丁雪稚试图去想象一个风评极好的校园传说的黑暗面,那感觉就像有人告诉她,观音菩萨其实是西游大反派。 乔一钰咬牙切齿:“因为他会装!” 喝完某部动漫联名的奶茶,两人拿着赠送的周边去逛文具店。 乔一钰在学校的评价比较极端。 另一面,她纵情任性,听到别人背地里造谣她,从来不顾后果地闯进别的班级,跟人一线掰头,吵不过就哭。火药脾气比她的脸还要驰名校内外。 导致她的恶评时常高盖一头。 不过,乔一钰对这些都没兴趣。 此时遇到这些不知目的围上来的人,乔一钰就会用丁雪稚教她的办法,抬起手腕向他们展示自己的儿童手表。 一般来说,正常人都会惭愧道歉,然后迅速离开。 不过,丁雪稚也教过她怎么应对了,直接报警就行。 乔一钰发现这里除了文具手帐材料,还有化妆品。 梦幻小巧的粉色,中间镂空连接处,还嵌了一只立体的草莓小兔。 赋予美的同时还拥有可爱,没有女孩子会拒绝这样美好的事物。:要七十块! 她这周零花钱只剩四十,还是为了跟丁雪稚出来玩省吃俭用下来的。 根本不够! 丁雪稚见她失落的小表情,亮出自己的手机:“我送你啦!庆祝你成功获得研学旅行的资格!” 而且她父母对她很大方,她几乎不知道卡里余额,因为她从来不用管,根本不懂缺钱的感觉。 “好,等你!” 丁雪稚给她压着飞起的裙子边,扶了扶眼镜笑:“好了你!小心被看光光!” 丁雪稚赶紧拉住她:“放心放心,我刚才给你按住了,别怕啊!没事吧?” 丁雪稚注意到她脸色怪怪的,还有点红:“真没事?” 两人又挑了好看的笔后,在公交站分开各自回家。 她不情不愿过去,陈家父母带着陈卓出去遛弯消食了,只剩陈最自己。 坐到书桌面前半天,他也不知道在外面干嘛,一直没进来。 她兴致一来,对着陈最放在桌面上锁屏的手机,给自己涂口红。 陈最一步步走近,一如既往地嘴贱:“跟我这还装认真呢,偷看我手机干嘛?” “谁看你手机了!” 她炫耀似的给他看了看手里漂亮的东西:“嗯哼,别人送我的!可爱吧!” 可他没有。 这时的她,还没有领会他这种表情的含义,还得意道:“不行吗!我超讨人喜欢的!今天还有好几个人跟我要微信呢!” 乔一钰刚要拿回他手里的口红,不成想,陈最反手避开,连看都没看,一个斜拋,将手里的东西丢进了桌角的垃圾桶。 话没说完,又觉得还是先把东西捡回来更重要,乔一钰用力推挡在前面的他,陈最却没有一点让开的意思。 “那是我的东西!我的!我的!你有什么权利扔掉我的东西!” “陈最你个烂人!我烦死你了!见到你就恶心!” “别碰我!呕!” 明明该是不堪一击的羸弱,却能穿透闪电大雨,抽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带着花香的血痕。 乔一钰见他靠近,完全不留余地地挣扎,双手抓向他的脸,指甲刮过,下一秒,陈最那张被小迷妹吹破了天的帅气脸蛋上,登时留下几道显眼的抓痕。 他下意识后退一步,干净的家居服染上了蜜瓜果切的水渍,偶尔一块角落,还沾着没去净的蜜瓜种子。 乔一钰踩着他的床飞快跑了。 不过,虽然场面惨烈了些,他至少下定了一个犹豫很久的决心。 满地狼籍中,沉默静立良久的陈最突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