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相好这会儿正坐在他对面，一手拿着一颗珠子，一手提着笔，在细致地铭刻着什么。 “嗯。” 那是一颗铅灰色的小球，里面还算干净，就是外表蒙了一层浅灰色雾气，看起来有点混浊。 这符文教学的时候有点久了，还是林慕把棠溪聿风废了那会儿顾随之教他的，林慕一边回忆一边写画，花了点时间才完成。 和上次不同，他当时强行灌进棠溪聿风脑子里的记忆，就只有和棠溪聿风有关的，这一次，他又多加了一部分。 棠溪聿风身死时，林慕的气运也随之回归了一部分。 反正没什么影响，林慕也就没管他。 林慕松开手。 就是不知道，他牵挂的，是他自己的心脏，还是墨天晔的心脏。 林慕：“？” 顾随之：“那你说你的白月光是什么？” 他就没有这东西，除了他母亲，他最喜欢的分明就只有…… “我懂了。” “说。”顾随之任凭他推，动也不动，逼着他直视自己的眼睛，“你究竟是更喜欢我，还是更喜欢修炼？” 108 修为到他这种地步，已经不再需要睡眠，他早就忘了做梦是什么感觉。 寒风吹袭在他身上，躺着的地方凹凸不平，散发着难闻的泥土腥味和其他动物留下的气息。 入目是一道坑坑洼洼的木门，摇摇欲坠地挂在门边。 木门推开，一个妇人满面焦急地往外走，差点踩到他，好悬及时停住，看到了他，面上露出诧色来，回头喊道：“当家的，你快来看，咱们门口有个孩子。” 完全属于凡人，没有经过任何修炼的脚步声。 他看着妇人清秀的脸，身下的寒冷突然席卷而上，蔓延至全身，手脚都是冰冷。 那妇人着急地去拉他，“你别拖拉了，快来看啊，咱儿子才丢，咱俩还合计着去报官呢，这就多了个孩子，怎么回事啊？” 墨天晔暴露在男人视野里，竭力想把自己往后缩，但他做不到。 那男人伸手刚要碰到他，一阵黑烟忽然扩散。 黑色兜帽露出一角，男人偏着头，睨着地上吓呆了的凡人，漫不经心道：“你们的儿子我带走了，作为补偿，再送你们个儿子。” “你确定吗？”黑袍人道，“我和他。”他用眼神示意地上的孩子，“家里有点仇，就是为了报复他家，才故意抱走了你儿子，以后，你儿子就是富家少爷，一等一的人上人，再也不用忍受你家的贫穷，和你一样，一辈子做个下等人，费尽力气也只能在泥里打滚。” “你们应该感谢我。” “要是实在思念你们的孩子……这不是给你们留了一个吗？” “你们可以随便折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