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手搭在他腰上，沉默了很久，任由他野蛮地禁锢在臂弯里，连拒绝的动作都没再有。 林慕推开他，跪坐起来。 顾随之给他解毒的时候顺手把他外衫脱了，这会只穿着一件白绸里衣，跪坐在床边，长发沿着削薄肩头流水一样滑下，越发显得身形消瘦，脸色苍白。 这会儿刚从幻境里出来，脸色有多难看就别提了，就这样还要强撑着哄他。 林慕摸摸他的脸，唇角勉强牵了一下，声音很轻，说：“那是你啊……” 胡说。 其他大的小的老的少的幻境的真实的，通通给他靠边。 “他才不……” 林慕久久望着他，终于精疲力尽，把头靠在他肩膀上。 他听到林慕在他耳边说： 99 顾随之内心天人交战，在“小慕已经很惨了做个人赶紧安慰”和“我本来就不是人做什么人趁此机会卖惨索要报酬才是正道，什么你说我刚才说那不是我，那是刚才了，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之间不断纠结挣扎。 他这一点头，短时间内是赚了，要是从长远计，他亏得头皮发麻。 那岂不是随便来个冒牌货都能假装是他了？ 顾随之心里艰难取舍，面上一丝不漏，一手把人揽着，温声安慰：“没有，我好好的，没出事……嗯？又怎么了？” “……”顾随之说，“啊这。” 下次要记得不让林慕看。 跟他谈未来那么久，他说你别给我画饼我要实际好处；跟他谈父母家庭惨剧，他能悄悄画阵法录音；跟他谈童年阴影，这更妙了，他能把小时候的自己卖了来换好处。 别人谈恋爱也这么心累吗？ “脸再抬起来一点，看你这一脸……下巴上都是泪水，眼睛还肿了，哭这么惨啊？” 啪嗒！一声，水花四溅。 林慕摆摆手，“不急，我在幻境里看到了一些东西。” 林慕推开他坐直，整理思绪，说起正事。 傅初嵇的两次露面就是意外之喜。 秋水枫在他身体里走了一遭，跟脱了层皮一样，全身骨头都被拆开了重组。 “他这么早就缠上我了？这么阴魂不散啊。”顾随之惊讶，进而思考，“然后你就看哭了？没想到我小小年纪，经历就如此坎坷，实在是命途多舛，于是心生怜惜，决定回来后好好补偿我，主动坐上来……” “……”顾随之闭嘴，“您说您说。” “你和师姐去一个村庄里斩妖，顺便破除了一个鬼界，那个鬼界里面就留有他的残影，是他刚穿越时候的事。” “对。”林慕说，“那个鬼界存在了几百年，因为地处南方偏远，才一直没被人注意到，时间上对的上。” “你们吃完饭回去的时候，傅初嵇又出现了一次，就在你们隔壁街。”林慕眸光沉了沉，“他去拜访当时的源家家主——你们当时在的那片地界，大概就是现在的绫月国境内。”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