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出来让我看看吗？”顾随之又问。 “也不能啊？”少年顾随之脸垮下来，他但凡是只狼或者狗，这会儿头顶两个耳朵都该耷拉下来了，过了会儿又自我开解，“算了，反正我知道你在身边就可以了，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吧？” 他不该觉得顾随之话多，也不该觉得另一个幻境里的顾随之话少。 而且这个问题他也是真的没办法回答。 幻境里的时间流速和现实不同，但是再慢，也不可能拖到地老天荒。 “影卫也会胆子小怕蝎子吗？”少年顾随之又想起什么。 林慕起身，毫无障碍地越过梅花桩，去了前院。 只要顾随之那边没什么问题，林慕每天都会来“偷师”一会儿。 等凌轻殷练完剑，已经是正午了。 顾随之拿被子蒙头，无精打采地说：“练完了练完了，让我睡会儿。” “因为本人今年八岁，在长身体。”顾随之答得混不吝，“我要睡觉，长不高你负责。” 顾随之：“想活到下一个生辰，也不想洗碗。” 吃完那碗面，他面无表情洗碗，顺便思考了下皈依佛门的可能性。 凌轻殷：“带你出去吃。” 两人收拾妥当，往外走去，顾随之忽然回头，朝着屋内小声：“你不来吗？” “今天是我生辰。” “顾随之。”凌轻殷在前面叫他，“还没好吗？” 林慕感到点新奇。 但他还是拒绝了。 某种情况而言，算他猜对了。 “怕什么，我说了我会保护你的啊。”顾随之脸上的失落一扫而空，抬了抬下巴，笑容飞扬，“大不了……”他咳了一声，“我一直拉着你的手行了吧？” 顾随之到底是怎么感知到他的？ 也听不见他的声音。 林慕垂了下眼，那两人平日里的对话和相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然后，他往后退了两步，再两步。 林慕停下脚步，视线在他胸口的手上顿了顿。 随着他的靠近，砰、砰砰…… 仿佛密集的鼓点。 从未注意过的细节。 林慕神色复杂。 顾随之就不怕出现在他屋子里的是鬼吗？ 顾随之浑然不知自己在林慕心里留了个什么印象，还在热情邀请：“来嘛来嘛，这可是我一年里难得能吃口饭的时候。” 顾随之丧气，“还是不行吗？” 顾随之一声不吭。 顾随之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一晃一天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