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有小半个巴掌大的白糖糕，正常人两口就能吃完，他分了十几口才勉强吃掉。 “前辈，还要吃别的吗？” “想吃，但其他的都太多了，我一只鹰也吃不完，那不就浪费了吗？” 其实不只是私心，顾随之还有点别的念头。 三十岁的有，四十岁的也不少，更有那种七老八十了才筑基的。 但林慕才多大？ 就为了多点修炼时间，竟然年纪轻轻就开始辟谷了。 有灵力支撑着，身体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这段时间，他哄着骗着让林慕吃了不少东西，竟然也不见长胖一点，也不知道东西都吃到哪去了。 顾随之心里念头转着，嘴上半点不耽搁： 换了个身体也完全不影响他的脸皮厚度，胡扯的面不改色。 这样一想，他就更坦然了。 “喏，你先吃，吃得差不多了再换我，我刚刚都快吃饱了，刚好趁这会消消食。” “……好。” “你就吃一个吗？”顾随之诧异，“吃饱了，还是你不爱吃这些？” 顾随之望着老大一串糖葫芦，深感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但没办法，话都说出去了，只能闭着眼睛往下跳。 咽下去，正打算去叼第二颗。 手腕方向一转，又把糖葫芦递给他。 糖葫芦份量充足，但两个人分着吃也就不算什么了。 酸酸甜甜的滋味在口腔里炸开，蜜糖熬的恰到火候，甜甜蜜蜜，但不会让人觉得齁。 “前辈严选，不错吧，”顾随之说，“满街卖冰糖葫芦的，我一闻就知道他家的最好吃，看，味道还可以吧？” 顾随之眼眸闪了闪，忽然凑上前。 这一往前，距离猝然拉近。 他明显看到林慕肩膀僵硬了下，然后缓缓放松，安静地看着他。 天边炸开五彩斑斓的烟花，大片大片布满天际，有炼器师专门制作的烟花，也有人凑热闹，用灵力在半空画画。 短暂的亮光照亮了小巷。 烟花落下，小巷子里又恢复了寂静。 顾随之把他唇边一点糖屑叼走，懒洋洋缩回去，嘲笑他： 林慕后知后觉摸了摸自己的脸，也捻下来一点糖屑，粘在手上，有点黏。 老鹰的舌头有向后的倒钩，这本来是帮助它们更好的处理猎物，喂养雏鸟，此刻落在他手指上，不痛，有点痒。 ——快点，带我回去。 “……嗯。” 离开了集市，热闹渐渐从耳边褪去，牵着马，肩上站着鹰，徒步走回雪山之中。 林慕常年把修炼当休息，但现在毕竟是过年，也不用努力成这样。 顾随之难得以实体状态陪伴在他身边，跟着凑到他床边，在他脖颈边窝了一个小窝，翅膀盖着头，也跟着没了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