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两族打的可热闹，不参战都能被他们卷进去，我经常出门散散步，回去就在我家外面打起来了，再说了，就算有不打仗的时候，腾出来过个年，我也是一个人过，经常眼睛一闭一睁，一整年就睡过去了。” “当初他们想拉我去参战，我不愿意，那些孙子就把我恨上了，觉得后来打输了全是我的错，就是因为战场上缺了我这么个战力，他们才打不赢修仙界，天天来找我麻烦，笑死，我能去帮她打仗？还不如在家睡觉。” 林慕：“我们这边的话，一般是和家人在一起，吃顿饭，然后……守岁？长辈会给晚辈红包，说几句吉祥话讨讨彩头？” 因为他也没怎么过过年。 一是因为，他毕竟不是人家真正的家人。 未必有恶意，但总归不会让人感到舒服。 他不喜欢这种人情往来，索性就没有跟着去。 他宁可在几个做工的地方呆着，免得回去看人家一家团圆，还碍了人家的眼。 “你不早说，有这么多事情可以做，我还以为今晚上就只能蹲在这聊天了，走呗。” 顾随之：“去逛街买新衣服啊。” “哪里多了？让你一天一套换都不够，再说了，过年嘛，是不是还有个什么灯会？我还从来没见过，走，去看看。” 林慕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好，碗洗了，放进厨房。 林慕把他从半空捉下来，“你这样上街，会不会不太好？” 顾随之想想人族这边对妖族的深恶痛绝，也意识到了问题。 但藏在袖子里，什么都看不到，还叫什么逛街？ 这能行吗？ 顾随之在他袖子里一通翻找，不但找出了围脖，还翻出了上次穿过的那件大氅。 林慕拒绝把这两个东西同时穿在自己身上。 稍微把毛绒领子拢一拢，就极为暖和，他脸往里面一埋，只剩下半张。 鸟类体温普遍偏高，紧贴着他脖颈，林慕有些不适的动了动。 戌时过半，街上还是游人如织，摩肩接踵，刚走入集市，欢声笑语就灌了一耳朵。 更有店铺直接大门敞开，摆出流水席招待来往客人。 顾随之是真没怎么来过人族的地界，也不知道过年会这么热闹，见到什么新奇的东西都要停留一下。 从红彤彤淋满了糖汁的冰糖葫芦，到手艺人捏的小糖人，红糖白糖熬制出的糖汁浇淋出的糖画，白糖糕…… 买的差不多了，林慕找了个僻静的小巷。 “你能吃这些东西吗？不会有什么事吧？” “没事，有我在，能有什么事？” 林慕张嘴咬了一口。 好吃是好吃，但他不太喜欢吃甜的。 他一贯不浪费粮食，除了上次在酒楼里遇到突发情况，他都会尽量把东西吃完。 手指下意识松开，顾随之一低头，把他手里的白糖糕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