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鲛人酿的酒味道不错。 他重生回来没练过酒量，全靠金丹修为强撑，喝到后面，酒气上涌，脸颊阵阵发烫。 海螺表面凹凸不平，贴着并不舒服。 耳边忽然传来低低的男声。 林慕从中听出了一丝认命，偏了偏头，把滑下来的发丝挽回耳后。 “我带你去看，你把我放回你识海。” 珍珠白的贝壳边缘柔滑，铺着厚厚的浅青色海草。 “前辈在跟我谈条件吗？” 他想躲开少年就着醉意一下一下轻抚的动作。 只能……任凭对方用指尖一点点勾勒海螺上的纹路和凸起，这里碰一碰，那里敲一敲，玩的不亦乐乎。 如果说人的身躯和龙的身体，还勉强能做到一一对应，头是头，尾是尾。 二者体积悬殊如此之大，他只有林慕半个手掌大小，轻轻一握，或漫不经心地一拂，都好像把他从头……到了尾。 他竭力为持平静，但嗓音还是透露出了他的不自然。 “什么样？”林慕把问题抛回去，一手支着侧颊，喝到半醉，似是十分好奇，“前辈不喜欢这样吗？” “那您那天为什么要做呢？” 好好好。 他把话题扭回去，抛出诱饵，也不管林慕怎么定义了，“要去看吗？” 鲛人才多大，巨龙盘亘起来就是一座山，就算烂得差不多了，随便捡点也是好东西。 “那我……” “……” 而这方寸之间安静极了。 “你这算白嫖你知道吗？”顾随之放下捂脸的手，擦了把下颌，“做人不能这样。” 林慕轻飘飘道，“近朱者赤呢？” 顾随之气也不是笑也不是，他都不知道林慕的报复心这么强。 林慕当时就是这样收拾的棠溪聿风。 现在轮到他了。 纤细指尖按上海螺顶端的小口，随后收回。 “前辈，想好了，真的要和我交易吗？” 林慕看着醉得不轻，轻笑一声，一手撑着下颌，袖口滑落，露出一截玉白小臂，视线从上空落下，轻若薄纱。 于是林慕又问，十分客气，彬彬有礼地询问他的意见： 还是没说话。 他手里有避水珠，在海下也如履平地。 林慕走了一会儿，从一旁的珊瑚下捡起一只蚌壳，取出一颗小指大小的珍珠。 这下四周变得更加狭窄。 谁知林慕折腾完还不满意，把他举起来，在眼前晃了晃，眉尖微蹙： 因为这是珍珠，不是夜明珠。 只是念了句口诀。 一开始只有米粒大，很快扩散开来，把方圆一丈照亮——再远就不行了。 “夜光”珍珠就这样飘在林慕身边，引导他一路前行。 仿佛置身于世界之外的死寂是能逼疯人的。 珍珠就在他一尺之外，好像伸手就能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