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海内的声音戛然而止。 然后继续朝前。 “自从圣女失踪,族内已经好久没有过喜事了,”弃幽神色伤感,“当时妖族入侵,要求我们归顺于他们,光是年年要求朝贡的数额就让我们难以承受,还想逼我们参与妖族和人族的大战,我们自然不愿,葵以……” “也就是圣女,带领我们和他们殊死一战,我身受重伤,被族人送回族地养伤,后来我接到消息,说大战胜了,可葵以在和天蛇首领的决战中受了重伤,下落不明……” 原来这才是上一任圣女的名字。 她也不屑于告诉别人。 圣女未必喜欢这个被迫生下的儿子。 林慕记下这个名字。 弃幽望向远处。 彼时一面,即是永别。 弃幽安抚地摸了摸她,“我当时以为她是伤势太重,才会这么多年不归,直到后来,那个孩子来到海边,告诉我们……” 而那个孩子……和她不一样。 是个人类的模样。 也是圣女受难的象征、抹不去的耻辱。 只得略过。 鲛人离水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我知道她在哪,但我没办法救她,太多人在觊觎我们了,我是鲛人祭司,不能拿鲛人族冒险,只能一遍遍推演天命。” 凡人何以窥天命? 一次次的卜算,已经耗干了她的生命。 “一开始什么都算不出来,但大概是可怜鲛人族吧,十八年前,天道忽然递给我一道意识,告诉我将有天命之人诞生,如果有缘路过我族,会指引他前来。” “我用余下的寿命炼制了命盘,唤来葵以诞下的那个孩子,把命盘交给他,让他去寻天道所说之人,然后就一天天地等。” 弃幽把鲛人泪放在心口,“你们也回家了。” 鲛人祭司哽咽了一下,神色凄怆,发出一声悠长的长音,如鲸落时大海时的哀鸣。 林慕略垂了下眼。 摆宴席的桌子也是珊瑚打磨而成。 一开始鲛人族还不敢来他面前转悠,只敢偷偷摸摸打量他。 看着也就和小圣女一样大。 海螺口有一层薄薄的彩色光晕,封住里面的酒液,不让酒液和海水混合。 弃幽也笑:“她说感谢你。” 小鲛人眼睛亮了亮,常年不见光而冷白的脸颊浮上两抹酡红。 她走后,其余鲛人也坐不住了。 林慕有些醉了,婉拒了又一个来敬酒的鲛人。 林慕面前安静下来。 看着再鲜美,他也下不太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