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找上你吗？” 很久……以前？ 他分明能感觉到有什么活物趴在自己身上，但是那个声音，却全然不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 那声音继续说道：“我那时还不是这个样子的，东哥，你忘了吗，我那时还不喜欢穿这样的黑裙子……我喜欢像个洋娃娃，让你拍照。” 伴随着零碎的电流声，讯问室里的灯光颤抖了一下，随即亮了起来，而齐东看清眼前的少女正在对他微笑。 齐东头皮发麻，并不是因为面前的人，而是余光里，他的膝盖上也正趴伏着一个苍白的人影。 气若游丝的声音仿佛一只手，慢慢压下了齐东的脑袋。 齐东难以置信地抬起头，面前的少女也在微笑，两人除了裙子的颜色不同，就如同镜子的两边，长着一模一样的眉眼。 白色裙子的少女用大而无辜的眼睛看着他，像是一只小鹿。 她笑得灿烂，露出雪白的牙齿和鲜红的舌头，像是个刚刚获得生命的人偶娃娃。 底牌 如果齐东仔细看，他就会发现，其实在房间的角落里，监控始终没有关闭，而唯一断电的，就只有灯光。 彼时黑桃看着那张铺满了整张桌子的白纸，上头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各种齐东的情报，好比局里那张饱受摧残的白板。 李果忽然有些庆幸她是来自首的，无奈道：“要在局里装神弄鬼，你的这张底牌可比骗供要夸张多了。” 黑桃耸耸肩，冷冷道：“毕竟，不论是他爸妈的案子还是董音家的案子都还有可能被那些没良心的律师颠倒黑白，就只有这个……被他藏起来的秘密，是他无法抵赖的，必须要赌一把。” 审讯经验丰富的李果很快就意识到，房内的齐东脸色巨变，显然，黑桃特意弄来的那套和照片里一模一样的裙子起到了应有的作用。 见计划奏效，长腿和老猫都不由松了口气，随即便暗自感慨，老板的剧本确实从来没出过错。 之所以不死恶魔的这个极度小众又离谱的剧本能用在齐东身上，也是因为他在潜意识里就清楚地认识到自己是一个凶手。 眼看目标濒临崩溃，黑桃站起身走到齐东的身后，她的步子十分轻盈，让人几乎看不出她是打了大剂量的止痛药才能勉强站立。 七天的长假赶上夏日前最后的凉爽，津海的海边挤满了远道而来的游客，与此同时，一场盛大的漫展也正在展览中心拉开帷幕。 如今，他已经用那些小动物摸熟了相机的每一个功能，齐东终于要拥抱他的“洋娃娃”了。 那是个谈不上惊艳，但却看起来很乖的娃娃。 “可以跟我去拍两张照片吗？这里太吵，我们出去找个漂亮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