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渝感受到，搭在自己腰侧的手掌轻轻拍了拍。 但语气，却让他脊骨彻底酥软。 …… 他觉得自己像是一只无助的孤舟，行驶在无边无际的雨夜汪洋里。 即使泪水涟涟地祈求一点来自海潮的怜惜，换来的只有雨夜里更加汹涌的风浪。 上面的毛发已然不再蓬松，因为它们早已被雨水彻底打湿。 到最后，甚至连陆渝自己都觉得自己快疯了。 但他真的想停下来吗？ 只是在察觉到盛曜片刻之间的难得清醒，以及对方的轻微颤抖和意欲退缩时。 不需要多余的言语。 …… 次日。 过度的酸痛感让他不自觉地蹙起了眉头。 伸手拿过床头放着的那杯温水，陆渝缓解了一下喉咙间的干渴和沙哑。 无比安静。 空了的水杯，被重新放回了床头柜上。 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纱帘洒落进来，和四周的家具一起，在客厅里洒下一片长长的阴影。 扶着木质的楼梯扶手。 坐在沙发上的人听见了脚步声在空间之中的回荡，微微抬起了头。 陆渝缓缓上前。 陆渝捧起了盛曜的脸。 掌心被胡茬轻轻磨蹭了一下，陆渝加大力道。 强迫盛曜抬起头，看着自己。 但陆渝清楚地从那轻颤的黑瞳里，读出了盛曜所有的情绪。 将人拥入怀中，陆渝让盛曜的脑袋靠着自己的心口。 看着那抬起看向自己的眼睛。 “他说，他不会走的。” 直到时间过了很久很久。 盛曜赶紧将人接住放在自己的腿上，搂在怀里。 “累吗？”盛曜看着陆渝，轻声问道。 “肯定累啊。” 盛曜亲了亲他的耳尖，唇抵着耳垂磨蹭。 不顾脸色的逐渐升温，他凑在盛曜耳旁轻声：“但其实也……” “但是下次不准……那什么了！”他闷闷地补充了一句。 “好，不会了。” “想吃什么？我给你弄。”他又亲了亲陆渝小巧的耳垂。 但思索再三，他还是开口道：“我想再去那个房间看看，可以吗？” “你确定吗？” 双脚离了地面，他被人抱起。 本能告诉他，那个房间里还有很多东西。 还有他不知道的秘密。 陆渝发现自己的心态已然完全不同。 盛曜站在门边，正静静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