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学唱歌的横膈膜发力,还是播音的共鸣腔,这种方法都是存在且通用的。”刘教授在一旁科普道。 那令陆渝有些头晕目眩的熟悉薄荷松木香,将到了嘴边的那句“你自己尝试一下”给直接堵了回去。 像是一个认真求学,希望得到指点的好学生。 陆渝抿着唇,抬起手,指腹轻轻点到盛曜的脖颈上。 好不容易等到心跳平复稍许,陆渝却未听见盛曜开口。 “喉结好像不在这儿。” 那只手轻轻抓住了陆渝的手,将他的手指往上放了一些。 指腹传来清晰可辨的滚动。 陆渝只觉得自己脑袋里的某根弦直接绷断了,触碰着盛曜喉结的手指失去了知觉,一直延伸到整只手都彻底麻了。 每一个字,陆渝都听过,但此刻却无法组合成完整的句意。 陆渝觉得自己的大脑此刻正在警铃大作,但却完全失去了手臂的控制权,呼吸越来越不平静,他觉得自己快要…… 盛曜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不知何时,盛曜已经和他拉开了一点距离,陆渝眨了眨眼睛,偏开脸。 他舌根都有些僵硬地说道。 又补了一句:“没有什么需要教你的了。” 在刘教授说“练习时间到”后,陆渝便匆忙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陆渝更是没有看到,当他只留下一个匆匆的背影时,身后那个向来犹如金石,气势锋锐无极的高大身影,带着一种令人无法想象会出现在他身上的低落情绪,微微地低下了头。 这份沉默从现实延续到了线上,两人的聊天记录也在数天前的那句“晚安”上敲下了休止符。 京大校园里弥漫着一股节前热闹的冷清感,大家都风风火火带着喜悦准备回家放假,而没课的学生们,早已经提前几天溜号了。 晚上八点多,刚下课赶回来的童煦,跟沈熠天拎着行李站在宿舍门口,和陆渝告别。 “是啊,我们和刘青张展一块儿拼车去机场。” 告别了两人,陆渝坐在电脑桌前,却没办法再回到刚刚沉浸的状态中去赶作业了。 往日里,他一定会听他妈妈叮嘱的“睡前吹干头发不然容易着凉,伤嗓子”的话,但今天的陆渝什么事情也不想做。 连阳台门什么时候被风吹开了都不知道。 刘青和张展也回家了。 手指再一次传来微微酥麻的幻觉,陆渝跟鸵鸟似的将手压在了自己的大·腿底下,只是脑海中依然赶不走那些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无休无止的念头。 又想到盛曜和他一起去校医院,想到两人在颁奖台上的对视,以及那一通说不清是缘还是孽的电话…… 夜风顺着阳台门灌了进来,平日里拉上的床帘此时也大敞着毫无阻挡,陆渝在梦里翻了个身,少有地睡不安稳,将大半被子压在了身·下。 半梦半醒间吸了吸鼻子,陆渝再度睡了过去。 这一觉,陆渝睡得很难受。 这一觉睡得过分久了,醒来时已不知是何日月。 陆渝猛地睁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