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圆谷是怎么认识的？” 他轻飘飘地对你笑了笑。你油然而生一种预感：他可能到明年都还在生圆谷的气。 “哪件事？” “所以呢，你们怎么认识的，可以介绍一下吗？” 你尽量简洁地讲了一下十年前案件的经过。五条悟一只手扶着侧脸，听得很专注。讲完以后他评论道：“很有意思。” “大部分事都和我记忆里的一样。”他说，“但是确实有些微妙的地方。” “回想起来对那家伙真是太友善了，完全不合理吧。” “说真的啊，我读书时候很没耐心吧。发现是自杀的时候估计就走掉了。为什么要帮人做那么多事。” 他含笑看你一眼，好像在说，不想反驳你，但是这种糟糕的恭维才不吃呢。你不由想起了一个很久之前的疑问：“这么说来，有段时间一直想知道，悟为什么会去当老师。” “后来回到这里，逐渐觉得也很合理了。” “因为做了超棒的老师嘛。” “哪有，我都是非常认真的啊。” “如果你打算问的话，也可以说说看。” “今天有月亮，适合讲故事啊。” 只在结尾增加了一句评论。 涨潮了，一阵海浪打上更近的地面，流水涌进了脆弱的沙子城堡。你弯下腰，轻轻碰了一下城堡塔尖的彩旗，浅色光芒落在沙地上。潮水落下去，城堡还留在原地。 “有很多想法。”你说，“但是……很为天内小姐难过。” 五条悟伸出手揉揉你的头发。 “欸？怎么得出的结论？明显比那时候要厉害很多了吧！” 月亮升起来了。银色的波纹在水面上闪光，你们肩并肩坐在长椅上。五条悟在指尖转着那支小小的旗子。 “有点晚了，有些事以后再问也行吧。” 他声音懒洋洋的，多半在逗你，但你确实想了想。 “嗯？怎么忽然很紧张的样子。” “很重要吗？” 五条悟望着你，安静地等待着。你在椅子上蜷起双腿，抱住膝盖，做了好一会儿心理建设，感觉脸上都开始发烫。 五条悟发出一个惊讶的调侃声音。 “有当然也没有关系！”你赶紧说，耳朵变成了粉红色，盯着自己的手指，“就算是有很多也没关系，我只是想知道——” 你有点僵硬地转过身面对他。夜色下他非常好看，像某种精心供奉的神像，浅色睫毛上落着月光。但蓝眼睛里带着促狭的笑意，又像是个游戏尘世的大妖怪。他耐心地等了几秒钟，直到你抬起眼睛，视线落在他的面孔上—— “我应该是在等你吧。” 真是非常奇怪，明明问的时候根本不是这样的心态。而且在被亲的时候哭了，好像对表现很温柔的男朋友有什么意见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