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根本没有人啊？还有为什么你也会知道啊！” 五条悟叹了口气：“我还没问她。” “我一直很清楚。” “……” “那也是十年前的事了。”五条悟冷淡地说，“何况杰不会那样做。” “就是在夏油杰之后，我招收每一个学生时都要质问他们的本心。”他说，“当时招募她纯属意外，所以远山觉没有经历入校的一般流程。从没有人在生死之际问她‘你为什么要做咒术师’。现在看起来她确实遭受了非人的痛苦，你无法确定是不是有什么改变了。” “这种想法也只是我们的一厢情愿吧。” “希望能给学生做足够的准备，希望他们不会一无所知地踏入这个充满诅咒的世界。”五条悟说，仰起头看向天花板上昏暗的顶灯，“但是被咒骸攻击产生幻觉时问出的‘本心’，和被人活生生地打开胸腔挖走心脏时问到的‘本心’，怎么会一样呢？” “也不是，只是感慨生活有点残酷啊。” “总监会第一次询问时，我说不了解情况。”他说，“但是东京咒术高专不可能公然庇护诅咒师。他们很快会派人过来。有一个必定会问的问题，我希望你提前想想。” “五条悟，”夜蛾说，“自你上一次公开说’远山觉是无害的’以后，已经有一百五十六个无辜的人死去了。现在还想坚持这个立场，你打算拿什么担保她？” 当你治好了身上的擦伤，一个人在高专昏暗的病房里醒过来时，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太生气了！ 病房床脚上放着一只穿高专制服的小熊咒骸。是熊猫放在那里的，说长得很像五条悟，方便大家受伤时在这里吐槽他。你以前并不觉得，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看起来确实有一点他那副笑嘻嘻什么也不在乎的样子。你盯着无辜的小熊看了一会儿，抓起旁边多余的枕头向它砸去。小熊啪地一声摔倒了。你感觉有点儿愧疚，但是随之又因为这种愧疚产生了更大的报复欲。枕头自己飞起来，呼地一声又甩在小熊身上，直把它甩飞了出去。 两个人对望了一会儿，两个枕头扑通扑通地落回床垫上。 “小觉。” “关于今晚的事，”他说，“我很抱歉，当时太冲动了。” “我理解你还很生气，不想和我说话。”他又说，“但是我这里也有些原因。你想听我解释吗？” “不过这件事你现在听了可能会更生气。”他又说，“所以也有点犹豫。” “觉得现在可以听我说吗？” “这样啊。”他轻声说，“那你好好休息。我大概十五号回来，到时候再和你说。” 他还没转过身来。你已经反应过来被忽悠了。他居然这种时候还在戏弄你！一瞬间被礼仪和敬意强行压抑下去的怒火全部涌上心头。房间里嗡地一声咒力鸣响，所有的东西瞬间全飞了起来，呼啸着同时砸到他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