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规格超出方卓想象。 但今天伴随着高规格听证会的第一个问题，方卓便不得不继续勾勒更多的印象。 按照目前法律层面的判定，中芯很可能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也正是有这样的经验教训在前，冰芯引进的技术和专利是来自比利时微电子研究中心，以此来规避台积电可能挥舞的拳头。 “我……” 这时，高盛的史密斯笑着对台上发问的人说道：“赖恩，这好像和我们冰芯没有关系。” 史密斯耸了耸肩。 这位从高盛来冰芯进行信任背书的史密斯全称是克里斯·史密斯。 赖恩眯了眯眼睛，继续问道：“方，你和中芯不是有所往来吗？材料上显示，你的一位负责人就来自中芯。” 赖恩扫了一眼，不置可否的又问道：“那你震撼什么？” “作为冰芯的董事长，我很希望这样的争端不要发生我的公司上面。” 方卓叙述完毕。 另一名分属国际贸易局的办公室主任卡梅伦皱着眉头说道：“方先生，我认为你的选择很不合理，甚至很荒谬，你要建设一家半导体制造的工厂，要把我们美国的先进设备运到中国。” 旁边的几位审核人都微微点头，这不合理。 卡梅伦一怔。 “我们冰芯之所以把工厂选在中国，既有相似的理由，也正因为我是中国人，在那里能运作更多的资源，高盛、德意志银行、d、idg都投资了冰芯，都是因为看重了这一点。” “关于这一点，我和高盛他们都存在共识。” 方卓对于今天这场听证会有了点猜测，可能是这些参与审核的人员会有个评分，然后再看权重来取个数值…… 方卓“呃”了一声，答道：“工厂存在资金缺口，几家股东都不愿再增加投入，那里给钱，我们就拿了，但他们干涉不了我们企业的运转，我和高盛、德银的董事会权利很稳固。” 接下来的问题基本就是数个办公室主任的提问，他们同样不问史密斯，只问方卓这个东方人。 方卓不知道中芯当时跑审批有没有经历这种问题，他确实觉得不太好回答。 整整一个上午，方卓面临的不像询问，已经算是盘问了。 方卓起身，表情没什么变化，心情却有些沉重。 商务的听证会结束。 “史密斯，你觉得今天这个情况怎么样？” 史密斯答道：“没有想象中的乐观，没想到是赖恩这家伙主持听证会。” 史密斯没有丝毫犹豫地说道：“今天的赖恩有些……不太好，嗯，我走进会议室看到他就觉得这一趟不会有什么效果了。” “赖恩是民主的人，由他来主持这个听证会便注定会刁难冰芯。”史密斯摇头道，“如果埃文斯在的话就好了，我们应该试着找找埃文斯。” 方卓还是没太摸清情况：“为什么要试试这一位？” “那我们通过什么渠道？”方卓发现了史密斯先前没有展示的行政层面的熟稔。 方卓：“？” 他继续说道：“还有一点，他是休斯敦人。” 方卓把几个信息汇总了一下，顿时觉得味道还挺……挺对。才到这个位置，江山代有才人出，怪不得后续还有那么大的突破。 寻找埃文斯这位富豪掌门人的私人联系方式不算太难，只是，联系上了倒是出现一个小问题，这位正在度假，三天之内都没档期了。 方卓不解。 他又建议道：“方总，你以后在美国可以练练高尔夫，这是个不错的社交方式，最起码，应该比篮球要强一些。” 方卓没给出回答，脸上的表情就是答案。 这个建议很好，没准真能解决一些问题，但也可能出现更多的问题。 冰芯一行人的脚步停滞了下来，没有继续向另外两个更难的部门申请审批。 在华盛顿等待的时间里，方卓控制着心情，没有太焦虑，反而因为瞧见史密斯的思维角度而学着研究起剩下两个部门的领导情况。 偏偏，随机应变的信息正是方卓所欠缺的。 方卓下定决心，等到这次结束，他就要在纽约弄个小智库，不，弄个冰芯的公共关系部门，注意着可能涉及到的行政情况。 吸取经验，未雨绸缪。 怎么说呢，这次会面应该算是比较成功。 他在饭桌上大谈中国是个新兴市场，很值得开发，偶尔也真聊到了休斯敦的体育环境。 就方卓的接触而言，这位真的更像是阔气的富豪，而非行政商务的一把手。 两天之后，埃文斯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招呼了赖恩这位素不对付的副头目。 赖恩：“我认为不应该审核通过一家实际上是中国半导体企业的设备采购和技术引进，这可能会有损于我们的利益。” 赖恩：“这家企业的股份有一部分是中国的地方国资，方卓这样一个没有过半导体经验的人突然进入这个行业是不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