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项目预算百亿，一些环节像是树的枝干，必须搞清楚，一些则只是散叶，不用太挂念在心。 不然，这如果只是富豪突发奇想的兴趣，最后的一地鸡毛有的是人哭。 方卓也明白这一点，知道投资者的考量，他向来会体贴的从对方角度来看待问题。 从哪里来——做项目的动机。 我是谁——项目当前的情况。 像张汝京张总，他振臂一呼要振兴国内产业，那没问题，天下景从。 ——其实我爸也问过我建厂的事…… 这一刻，他和d中国的立场是一致的——能赚钱。 “康纳，你刚开始提到易科，但我不清楚你是否知道电子消费品的趋势，它受到互联网长尾效应的影响，在未来相当长一段时间会迸发出旺盛的需求，这其中也包含半导体。” 这一刻，他和d中国的期许是一致的——能上市。 这一刻，他和d中国负责人康纳先生的喜好是一致的——这位华裔从小受到的教育应该就是那套冒险、挑战、自由之类的。 懂了吧，上海首富是要挑战让自己成为中国首富的行业机会。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和这位d康纳处于同一交流频道。 方卓瞧见了康纳皱起的眉头，心里稍微惊讶，哪里解释的有问题？ 方卓：“？” 方卓不清楚这个理论出现的时间，但看康纳的反应，估计是没多久。 康纳认真的提出质疑：“这有得到验证吗？听起来和二八理论截然相反。” 康纳点头。 “你们的iic和苹果的itunes，我都用过。”康纳是个关注新潮流新事物的投资人。 他又说道，“你也可以拿亚马逊来验证，它们估计有30-40的图书销售来自非畅销书，这个更明显。” 先前康纳曾说可以用五分钟的时间来决定投资易科，这其实不是恭维，他在美国d里就兴趣盎然的研究过易科和苹果的在线音乐模式，十分看好它进一步的化身潮流。 其中有趣的一点是，易科的合作者索尼还带着上个时代的余晖而摇摆不定。 方卓瞧着这话题是越扯越远，但他没有拒绝这道送分题，笑着说道：“很简单。” 方卓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说道：“请我去当索尼总裁，困局可解。” 方卓耸耸肩：“我说真的，这是他们最快走出困境的方法。” “方总，我相信你是一个在资本运用上有足够克制力的领导者，也有足够的能力获取到众多人才。” 方卓微微皱眉，这种转折特别不讨喜。 方卓重复道：“谨慎性的看好？” 方卓颔首，这话没问题，如果自己是投资人，也要先看到技术落地，资金都是其次。 康纳越来越相信方卓是要真正做晶圆厂，并且觉得这位内地富豪颇具魅力——不是那种赚钱的魅力，是那种时代前沿、蓬勃旺盛的人格魅力。 方卓答道：“合肥的选择还有别的用处，既关于技术，也关乎市场，这个方面嘛，等我们大家能坐在会议室里可以再讨论一下。” 两人继续聊了聊项目方向，而越是聊，康纳越能发现方卓所做的充足准备。 “我来之前倒也听上海的一些朋友聊了聊方总，还让我注意方总这位风投猎手呢。” 方卓无所谓地说道：“真正的投资人谁信这个啊。” “康纳，这个项目我再推进推进，希望能下次和d有个正式的商谈。”方卓和来自美国的真正投资人表态。 方 等到他重新回到总裁办，认真的在文件上言简意赅的写上标注。 接下来的数天，方卓分别又见了高盛和德意志银行。 就怎么说呢…… 张汝京连一些真实的商谈细节都知道了。 比如，方卓向德意志银行承诺，可以帮助他们打开国内的业务市场。 不过，高盛和德意志银行并非就决定拒绝来自上海首富的项目，他们的这番通报是想询问张汝京的意见。 所以，即便这样一个可能会成为中芯竞争对手的项目还是被拿来征询张汝京的意见。 “方卓这人显然有能力，他是一个人物。” 原高盛现德意志银行的张红力很自然地说道：“我还觉得问问你比较妥当，毕竟，你熟悉邱慈云，他到底能不能支撑起这样一个项目？” 张红力：“？” 张红力离开了，他发觉自己领会的意思可能存在些误差。 邱慈云看着中芯总裁，沉默了一会：“这几天一直在考虑怎么和你说。” 邱慈云叹气道：“没有方卓，还有刘卓，我们工作上的一些分歧也不是一日两日，不瞒你说，方卓之前就有国外的厂来挖我。” 邱慈云看着张汝京，问道：“能解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