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问。”屏幕上的方卓脸色严肃，忽然又露出笑容，“现在就有人这样说啊。” 方卓也瞧见了，但不甚在意的招呼道：“爸，妈，舅妈，你们多大了，还这样突然袭击，之前就瞒着我是吧，走，走，吃饭给祺祺庆祝去。” “因为这个时代里总有人是猎物，总有人是猎手。”方卓心情前所未有的好，随口说道，“你猎我，我猎你的，大家习惯就好。” 赵素祺拉着哥哥的胳膊，又挽住妈妈的手，拉着俩人使劲往前跑：“吃饭去喽！” 夕阳西下，长风吹黄浦，天高趁年华。 第1章 风物长宜放眼量 ——那家伙那场面那是相当大呀，那真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呀。 他有心下楼去瞧瞧上海店铺的情况，可领导视察着实重要，万一搞糟了，郑组长那边确实说不过去，只能从早晨就在公司里等着。 方卓因为昨天和家人吃饭聊天太晚，坐在总裁办里竟然迷迷糊糊的差点睡着。 助理的通知赶走方卓的困意，他揉了揉脸，直奔公司门口等待上行的电梯。 “办公室很明亮啊，面貌都很年轻。”上了年纪的大领导先打量了一下，然后才冲着虽然年轻但同样居中的方卓握了握手，“小年轻了不得，思路视野都很好，你就是方卓对吧？” 旁边有专人介绍道：“方总，今天是信息产业部的吴领导来看看咱们市里的信息化建设成果，你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 这个“副组长”和郑丹锐那个“组长”可不同，前者决策，后者执行。 吴领导微笑道：“能力范围外的也可以聊聊看嘛，又不会为难你这个小同志。” 他领着一行人往里走。 “方卓啊，你知道我来之前去了哪吗？”吴领导随意打量，缓缓开口。 吴领导赞许地说道：“不错，我们随机去了三家医院，你们的这个确实在发挥作用嘛，没有弄虚作假。” 他思索两秒，答道：“互联网的发展很快，这个和医疗结合，我们探索的比较谨慎，但即便如此，发展速度仍旧超过我们的想象，那就说明这个需求还是蛮大，供需矛盾还是挺紧张的。” 吴领导不悦的往旁看了眼，摆摆手，往前走两步，示意方卓跟到自己身边继续说。 “你们网站现在的覆盖面很广，应该会碰见多种多样的问题吧？”吴领导问道。 吴领导颔首，示意继续。 “但一些三乙之类的医院，这个8同样会用完，可它线下的剩余92号源据我们实际走访来看是用不完的。” 吴领导若有所思，一刀切。 方卓的表情一片认同，他的余光注意到后面有人正在小本本上记录，不由得在心里警示自己发言要更谨慎。 恒隆23层的小半层自然是空间不小，可真要一群人逛，它又不是一个景点，走走停停，聊聊问问，也就到了尾端的总裁办。 方卓乖乖打开门。 方卓泡茶。 方卓对这个“小郑”心知肚明，略一沉吟，答道：“难免会有些失望，但挂号网也在积极转型，我对未来还是比较乐观的，互联网的发展刚刚起步，这个大市场会有很多红利，西方不亮东方亮。” 时间慢慢临近中午，方卓回答最后一个问题。 “就是说，越偏远越不方便的病患因为本地医疗资源不够好，他就越是珍惜这种省时省力的挂号，以此带动相当多的人知道我们这个线上方式。” 方卓指了指墙上的国内地图，上面恰好有用红点来覆盖市场发展，这是原先开会时留下来的。 良久，他只说了一句： 中午十二点四十，吴领导起身，刚走两步，瞧见书柜里的宣纸，说道：“挂号网搞得很不错，小同志，不嫌弃我来留一幅字吧？” 吴领导用笔蘸墨，沉吟良久，忽然扭头问了方卓一句：“写个什么呢？” 吴领导当真在征求意见：“少年强则国强？” 方卓却觉得这句不应景，青年强还差不多。 吴领导一怔，哈哈大笑，一挥而就，留下墨宝。 “走吧，吃饭去，小同志有安排饭吧？”吴领导放下毛笔，举步往外走。 等到走出办公室，他嘱咐了一声柳洋洋把墨宝留好，然后才继续带着一行人就餐。 20号晚上，因为领导视察而忙碌了一天的方卓坐车返回家中。 说起来，自从线上挂号的指导意见出炉，方卓还是第一次和明确规定的卫生部门领导见面。 方卓饭桌上探讨这些是很有底气的，我企业不赚钱的在这玩，碰见问题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企业需要学习，需要跟上世界的发展，行政也是如此。 “方总，今天收获很多呀。” “嗯，吴领导很和蔼，在很认真的听取一线企业的意见。”方卓坐在后座，如此说道。 “然后呢？”方卓淡淡地问了一句，“能靠补贴上市吗？” 方卓傲然道：“我凭着风投的钱也行。” “开个玩笑。”方卓笑了两声，“今天当然很好，不过，我还是想很有钱，挂号网好好经营是能吃一辈子，但还是有些小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