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逃跑的事还没有个下落,她先被饿死了。 花锦怔了怔,哑口无言。 花锦手忙脚乱拽过衣裳。 花锦心中一阵懊恼,不知刚刚的话沈昭听了几分。 她这一嗓,将花锦游离的魂拽了回来,花锦披上外衣,坐了起来,草草地盖住裸露的肌肤,这才抬眸看向沈昭。 花锦下意识“啊”了一声。 今日来不及了。她面颊泛着粉,柳眉斜飞入鬓,明媚张扬,瞧不出一丝病气。 听她这么说,沈昭提着食盒就要走:“那这些吃食,本王赏添云她们了。” 她从沈昭手中夺过食盒,将食盒中芙蓉阁的饭取了出来,鸭肉的酱汁散发出诱人的味道,外酥里嫩的鸭肉被切成了两份,汁水泛着光泽。 反正又一次被戳穿,她也懒得再演了,饿了好几日,鸭肉都变得别有滋味,她吃的津津有味。 花锦吃东西的动作一顿,她犹豫片刻,还没说话,沈昭就先提起了她病重那夜:“你愿景倒不小,还想休了我。” 沈昭:“怎么?怕我与你算账?” 沈昭眼眸一片冷意:“既然你我之间有情意,为何不能为我留在京城?你害怕的,都是浮云。我可以允诺只爱你一人,护你周全。” 花锦吃着肥美的鸭肉,见沈昭沉下脸,又问他:“既然你我之间有情意,为何殿下不能与我一同离京?因为在殿下心中,帝位太重要了。” 花锦移开视线,算是头一次诚心实意的与沈昭说:“殿下喜欢我,无非是因为,我与殿下太相像了。亦或是殿下从前不愿接触任何女娘,我因祸得福,以燕王妃的身份与殿下有了羁绊。可这份情意太浅了。” 花锦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忐忑的说:“爹娘养育我,数年的情意都可以被人挑唆冲淡。太子与我算是青梅竹马,是我从前的倚仗,可殿下瞧,这些情意都是累赘。” 她还在试探他的诺言做不做数。 花锦吃饱了,她堆出笑脸:“那多谢殿下了。” 沈昭轻笑一声,看着花锦背影,他慢悠悠地说:“他答应骗你时,果断得很,倒是难为你,自身难保都记得护他。” 皇后与沈昭已经算撕破脸了。 白蓉在宫中深受陛下喜爱,出身又不被陛下忌惮,一时间荣宠万千,连言淑妃都要甘拜下风。 她点点头,洗漱好,爬上榻,心中还算计着,没注意到沈昭走过来,没听见沈昭说话。 花锦的脚踝滚烫,她的思路被打断了,被沈昭压着,不舒服地推他,她听见沈昭埋在她颈间,闷声说:“你是我妻。” 活阎王 花锦与沈昭到时,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 花锦打量了一眼,发现太子并不在席上,看来陛下生辰一过, 东宫就要易主了。 白蓉年轻娇柔,懂察言观色, 拿后宫当官场, 经营的风生水起。 因为太子沈焰和韩氏族人一事, 皇后与陛下已经连表面的平和都装不下去了。待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沈昭要留下与陛下谈话,花锦只好先行一步, 在殿外等待。 韩嘉鸿从偏殿出来的时候,遥望见花锦立在雪中,乌黑的发丝被染白,她伸出五指,感受手心的冰凉,神情茫然,美人怅然,为这雪景平添几分意蕴。 他也应下了与房七娘的婚事,做了许多从前厌恶的事,送走兄长那天,他立誓会担起重任,不负兄长教诲。 韩嘉鸿刚想上前,只见大殿的门被推开,白蓉与沈昭一起走了出来,韩嘉鸿生生停下,立在廊下瞧着对面的情景。 不能再久留了,花锦与白蓉道过别,刚想离开,就被白蓉握着手腕扯了回去,白蓉贴上前来,紧紧将她拥在了怀中。白蓉替她拂去肩上的雪花,缓缓松开她,起身笑道:“你可要常常念着我。” 正出神想着,沈昭忽然牵住了她的手,花锦下意识就想甩开,但她脚下一滑,险些狠狠摔在地上,惊慌失措地站好,这才没抗拒沈昭牵着她。 白蓉瞧着二人依偎着的背影,雪愈下愈大,她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正想离开,余光瞥见一直呆呆站在廊下的韩嘉鸿,吓了一跳:“小将军何事?” 他与房檀清的婚事定在了春日。 他倒宁愿自己此生不得善终,算是惩戒如今荒唐度日的自己。 沈昭兴致也不高,尽管沈昭淡然惯了,整日都是一个表情,但花锦就是莫名察觉了他身上的戾气,不同寻常的沉闷。 没了杨嬷嬷催促啰嗦,花锦睡到午后才醒来,清熙郡主邀约她相见。 她从前也倾慕沈昭,听说韩嘉鸿想拐着花锦离京,看韩嘉鸿喝的不省人事,她酒醒了,对韩嘉鸿佩服得五体投地。 花锦没想到这宴摆在了芙蓉阁。 清熙:“酒?窈窈,孤陋寡闻啊。” 清熙勾唇一笑:“窈窈,我知你近日为离京的事忧心,所以今日特意为你找些乐子,你可要答应我,不能告诉燕王殿下。” 说是打斗,也不算,他们动作极慢,充满了观赏性。 花锦脸“唰”的憋红了,她吓了一跳,移开视线,猛地要站起来。 花锦浑身都烫起来了,她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睛,见她脸红的厉害,清熙见怪不怪:“我第一次看,比你还羞赧,不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怎么,京中对女娘处处约束,还不许女娘自己找些乐子了?” 清熙自己也冒了很大的风险,她平时哪敢与父兄说这些,不过是私底下寻开心。要不是韩嘉鸿背弃花锦,她猜测花锦肯定要难过,是绝对不敢把这一出演到京中的。 清熙终于松了口气,她撞了撞花锦的肩膀:“你我之间,不必言谢。其实不离京,也有许多乐子可寻。” 清熙:“所以,一定不能被发现。” 俊俏男子抖了抖,连忙为花锦倒满酒,几乎要把酒杯推在花锦嘴边,花锦躲不开,只好就着他的手喝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