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侯爷,让人给打了。 李昶沼在芙蓉阁下手没轻重,弄死过人,名声一直不大好听,惹下的仇家太多,但他的身份摆在那,没人敢动他,他也经常不带仆从去风月地,怕他爹唠叨。 昨夜刚被套着麻袋绑去陋巷时,李昶沼莫名想到了十几年前挨的那顿打。 李昶沼正狐疑着,被打了一顿,直到有人喊了声:“别打了!” 反了天了?有没有点新鲜话? 祝绻昨夜派去的仆从跟了打手一段路,也说亲眼所见打手进了花府。 一个两个都比唐詹官阶高,唐詹连遣人去花府的勇气都没有,见他实在为难,百里侯大手一挥,直接去面见了陛下。 唐詹出了百里侯府的门,直想狠揍祝绻一顿,也让祝绻变成猪头才好。 沈昭嘴角上扬,但祝绻怎么看都像是嘲讽的笑:“你运气挺好的。” 祝绻离开燕王府时,恰好在府门遇上了花锦,他满心愧疚,与花锦交代了一番,但花锦面色沉静,在他说完以后才嘀咕了句:“这么快?” 祝绻自责:“早知就不拦架了。”打死李昶沼拉倒。 韩嘉鸿办事利索,让她也免去了许多麻烦事。 添云却拿着一袋子银两,给花锦递了回来。 无非就是将人打一顿,韩嘉鸿对这事儿还是很有把握的。 添云:“您说什么呢?小将军说,此次对不住,事被人抢先一步办了,若还有忙能帮上,一定全力以赴。” 不是韩嘉鸿,那是谁? 宽阔华丽的院子里空无一人, 花锦一路走来,也没人拦她,在推开门前, 她听见安公公的声音:“柳侍妾的婢女今日午后擅自离府,奴才已将她手中的信截下, 那婢女该如何处置?” 到嘴的话却生生噎了回去, 沈昭看着门外那道熟悉的身影, 唇角微勾,没再听安公公的话。 安公公松了口气,识相的从房中出去, 退的很远。 花锦:“李昶沼,你打的?” 沈昭是真的只想吓唬李昶沼, 但他往日遣暗卫出门都是拿命去的,沈昭口中的“问候”一下, 底下人动手也没太收敛,打的李昶沼险些昏死过去。 沈昭敛眸,他不善言辞,斟酌片刻才说:“我让你留在京中一年,并非骗你。这一年,你做什么都行,也不是骗你。一年后若你想走,我亦不拦你。” 花锦:“我人都困在这儿了,好不好,还不是殿下说了算。” 花锦与他隔案坐着,见沈昭笑意不达眼底,她莫名想歪了这句话的意思,面色一沉,起身就想走。 李昶沼怎么可能咽的下这口恶气,但陛下想借机宽慰花忠,此事就是良机。李昶沼一定会想尽办法在花瑟嫁来以后耍狠,他能想到,花府人也能想到。 见花锦回首看过来,沈昭瞧着窗外月色,缓缓收回视线,他轻咳一声,一只手撑着额角,嗓音都低沉了许多:“若你不想让她嫁给李昶沼了,我出面亦可。” 花锦是知道沈昭病弱的,他从蔚云州归来,病还没好全,近来太子被罚了禁闭,原先太子监管的事物全都交给了他。 花锦收回视线,正想离开,沈昭又剧烈地咳了起来,咳了半晌,硬生生把花锦要踏出门的脚咳了回来。 没人答话,花锦正欲再问,就听见屏风后传来茶杯被碰碎的声音。 她记得方才沈昭的面色还没那么难看,说了两句话的功夫,就晕了?花锦没来得及深想,快步走了过去,心中嘲讽沈昭,病弱至此,还想踹走沈焰,简直是痴心妄想。 这么想着,花锦眼中有了笑意,她绕去屏风后,却发现榻上空无一人。 她莞 沈昭看着她俏皮的笑容,他原先是打算留下她,仅此而已,但忽然改变了想法,俯身问:“笑什么?” 沈昭:“这就算无耻了?” 花锦一怔,察觉沈昭想撬开她的唇齿,反应过来,猛地将沈昭推开。 花锦脸颊滚烫,见他这样,要扇他的手也挥不出去了,沈昭倒吸一口凉气,看着站不稳,要跌倒似的,伸出手让她扶,花锦下意搀了他一把,耳边听见沈昭很轻的一声笑。 漆黑的房中,花锦承受着沈昭温柔又眷恋的吻,直到她喘不过气,反复捶打他的伤口,才抵着沈昭让他退开一部分。 沈昭:“两情相悦,为什么不行?” 花锦眼睫轻颤,她若是真离开了,也不会再嫁给谁,反正她不算吃亏。 情到正浓。 沈昭擦去头上的汗,正欲哄着人,就听见门外安公公慌乱的声音:“殿殿殿下,陛下召您入宫。” 花锦面颊泛红,也清醒了过来,沈昭掐了掐她的腰,花锦忍无可忍,抬脚踹他:“滚吧。” 花锦翻过身去:“快滚!” 安公公又催促道:“殿下快些。” 沈昭的手心还烫着,想到方才细腻的触感,又轻叹一声。 花锦睡的并不踏实,她闭着眼,一些让她羞愤的画面就跃入脑海,害得她辗转反侧,快天亮了才歇下。 又过了一阵子,添云推开门,见花锦呆呆地坐在屏风后,正欲调侃花锦贪睡,越过屏风,端着水的手一抖,险些将盆扣在地上。 她颈间实在不太好看。 待重新穿戴好衣裳,萤雨将膏药递过来,强忍着脸上的热意,小心翼翼的问:“王妃,这是夫人在离府前给您备的,要不要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