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嘉鸿也不是没遇见过别的女娘,可是都差点意思,不知差在哪里,父兄急得以为他是个断袖,韩嘉鸿说不是,他是有喜欢的人的。 阿爹一个耳光抽了过来,抽醒了韩嘉鸿,所以阿爹寒着眸问那个狐狸精是谁的时候,韩嘉鸿残余的理智被他拽了回来,他咧嘴一笑:“骗你的,爹。” 韩嘉鸿眨眨眼,看着花锦的背影,心说对不起了阿爹,没骗你,真的是别人的新妇。 花锦摇摇头:“传我的话还少吗?” 箫声戚戚,平添几分忧愁。 沈昭想掐灭火烛,见她依旧不动,上前两步,伸手在花锦面前晃了晃。 花锦:“今日有人说,我有些变了。” 花锦起身,先沈昭一步吹灭了火烛,她爬上了榻:“也可能是因为说这话的人有些不同,所以我才会在意吧。” 沈昭也慢吞吞上了榻:“不同。韩嘉鸿于你而言,有什么不同?” 沈昭没否认。 可他得知消息,快步赶去皇后处,只见韩嘉鸿与她在一处叙旧。 是好事。 韩嘉鸿醉醺醺地说:“早知她就是花三,沈焰,我才不会让给你呢!” 祝绻也随父来了春搜,跟着沈昭一路走到这儿,祝绻打开扇子,咂了咂舌:“哎呦,犹记茶楼上,某位殿下口口声声说,花三喜欢谁与他何干。” 祝绻:“韩小将军可以呀,算算日子,这是刚回京就赶着来春搜了吧。就为了见瑾瑜你的新妇一面,用心良苦,你说,你的新妇会不会为之动容呢?” 他从不渴望情爱,也因少时被皇后所逼,无法与人亲近。 祝绻:“喜欢一个人,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瑾瑜,你躲什么呀?” 祝绻:“别,给我找事做,当心我吊死在你燕王府上。” 与他何干?她有什么外室,都无所谓。 花锦:“为什么让人跟着我?” 二人僵持着,花锦:“难道是为了保护我不成?你那么好心?” 韩嘉鸿说她变了。 她也不想变的。 他不在乎。 想起花锦今日与韩嘉鸿在一处轻松的模样,沈昭哂笑一声:“总归你我之间的婚事做不得数,若你哪日有了心上人,希望燕王妃的身份不会连累了你。” 花锦想到柳氏趾高气昂的样子,想起看到休书那一刻的不可置信,她当时打开休书,仔细确认是沈昭的字迹,她摸过上面的墨迹,心里的绝望翻涌。 沈昭见她要哭,他知道自己最见不得什么,起身捞起大氅就要走:“早些歇息。” 荒唐。沈昭心想,她变了吗? 这模样可是一丝一毫都没变。 被祝绻戳穿以后的闷闷不乐,回来后又被花锦凶,沈昭觉得自己该咽下这口气,但他实在忍不住。 沈昭伸手握住她纤细的脚踝,无视花锦的惊呼声,将人一把拽了过来,他拿衾被将人身上裹住,往墙边怼:“你方才说什么?” 花锦:“你装什么君子?” 沈昭:“你讲不讲理?” 沈昭:“你方才说什么?” 她话音刚落,门外的杨嬷嬷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燕王殿下,出什么事了吗?” 花锦喊:“无事,你退下吧。” 沈昭挣扎了一下,花锦的手被撞开,她纤纤玉指上的指甲划破了沈昭的脖颈,在上面留下了一道很小的抓痕。 沈昭简直被她气笑:“什么叫恶人先告状,花三,你不讲理了是不是?” 她懒得与沈昭继续吵下去:“我就是不讲理,我 沈昭看她眼下乌青,张了张嘴,他也不擅长争执,尤其是与一个女娘吵架,他刚想起身,忽然觉得不大对劲。 这一沉默,方才吵嚷时候的情绪都淡了许多,情绪一淡,这鼻间的温热,手心的触感就格外扎人。 花锦想了许多更难听的话,但她骂不动了,沈昭就任她骂,听完才说:“今日让人跟着你,是怕母后刁难你。” 花锦忽然觉得很闷,她喘不过气来,察觉二人太近了,沈昭挡了她呼吸,花锦蹙眉:“燕王殿下行行好,我要睡了。” 但是沈昭面不改色,他重新躺下,翻身不再看花锦。 沈昭:“我能与他有什么仇。” 要不然怎么大半夜发疯,折磨的她不能睡觉,花锦看着沈昭的后背,恨不得一脚把沈昭踹地上。 花锦慢吞吞躺下,沈昭忽然像被虫子蛰了,坐了起来,他闻着鼻间芳香,头一阵一阵地痛。 花锦困得睁不开眼:“再闹你就出去和杨嬷嬷歇在一处吧。” 这一夜好梦。 花锦没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