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敬皎皎来得也急:“天可怜见,我实在是想念你。也不知你日子过得舒不舒坦,燕王殿下待你好吗?你家中爹娘可有再刁难过你?” 敬皎皎:“你怎么知道?原先这种宴席,菁菁都是不愿来的,今儿不知怎么了,主动要随我来。” 敬皎皎:“怎会?你是说,她今日来,是为了与心上人相见?可她上哪见去?糟了!今儿个人多,若是让旁人瞧见菁菁与那男子私情,我娘非得打死她不可。” 花锦看着敬皎皎,额角刺痛,前世一些闲言碎语又落在了耳里。 “王妃不知,那日踹开奸夫□□的房门,好大一张床” 长公主在上,就是今日。 花锦也急了,想起方才沈逸与太监低声说话,拉着敬皎皎就往后院跑。 怪不得那么简陋的婚礼,让庆国公感激不尽,沈逸娶名声扫地的敬菁菁,于庆国公一家来说简直是雪中送炭。 庆国公顾着嫡长婚嫁顺序,严加看管敬皎皎,却忘了敬菁菁也到了适婚的年纪,人家就是看准这块肥肉要下口了。 离宴席正厅不远,但里面发出的呼救声也不会被听到,长公主从宴席出来抓人的时候,足够那男子逃跑,留下被染指的敬菁菁面对噩梦。 花锦知道自己鲁莽了,赤手空拳,能不能打过那个男人还两说,带上敬皎皎,万一让敬皎皎受伤便糟了,于是花锦宽慰敬皎皎:“无事,你就在此处等我,别声张,我去追上菁菁便回来,长公主在上,谁敢伤了我呢?” 花锦:“你信我。我再去晚些,菁菁那出什么乱子就糟了。” 花锦:“我带菁菁来见你。” 花锦刚想上前,顿了顿。 可是,花锦听着屋里扭打的声音,还是拎起废弃院子外的木棍,硬着头皮打算进去。 花锦痛呼一声,心狠狠地沉了下去,偏头只见沈昭冷硬的侧脸,他眼神犀利,显得狠戾凶狠,令人不寒而栗。 男子还没完成玷污敬菁菁的任务,瞧见来人面孔带着戾气,衣着华贵,眯着眼,提起手边的刀,从榻上下来:“阁下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沈昭完全不怵拿刀的男子,二人打了起来,花锦趁机溜了进去,她头脑清醒,见敬菁菁像缩头乌龟一般躲在榻上,心疼的同时,也警惕的将敬菁菁拽出来。 男子逃了。 幸好是冬日,花锦畏寒,多穿了些,燕王妃的衣裳又繁多,她先将第二层外衣脱了下来,递给了敬菁菁。 敬菁菁没接,抖得厉害:“三娘我害怕。” 敬菁菁撑着一丝力气穿上外衣:“那你怎么办,三娘,我走了,你怎么办?” 沈昭已经站在门外等候了,敬菁菁被花锦急匆匆地推了出去。 但敬菁菁总归是逃了,花锦终于喘上了一口气,余光瞥见沈昭,这才缓缓想起来——沈昭怎么寻到此处的? 沈昭只是觉得花锦不对劲才跟出来的,他远远瞧着,花锦竟然一人走了,敬皎皎扭头遇上他,手忙脚乱的解释了一通。 他不知道花锦为何这么快判断出敬菁菁有危险,也不知她怎么找到这处的,只知道她身处危局,第一件事想到的居然不是自保。 花锦一顿,这才连忙作揖:“多谢燕王殿下。” 花锦想不通沈昭为什么又突然这么在意这件事,她摸了摸后脑勺:“殿下,再不走,有人来了就糟了。” 沈昭见花锦木着脸,嘴角含笑:“不想穿?” 沈昭等她穿上,忽然俯身,拦腰将她抱了起来。 沈昭:“留着力气,待会糊弄人用吧。”沈逸头个猜忌对象。 宴席上,长公主身边的婢女急匆匆跑了进来,在长公主耳边说了些话,长公主脸色大变,急忙站了起来,与婢女交代:“你去,叫上几个嬷嬷,随我来。” 昌乐长公主:“今日来的娘子们不知出了什么乱子,姑母去瞧瞧。” 长公主看着异常殷勤的沈逸,心中猜到了什么,但她面不改色地拒绝了:“不必了,都是未出阁的女娘,你们去见也不合适。” 届时,庆国公再心高气傲,再心疼女儿,也不会拒绝沈逸了。 待他娶了庆国公之女,朝堂上有了庆国公的帮助,今时不同往日,朝臣都会对他刮目相待,届时夺权也会名正言顺的多。 掀他们个措手不及! 长公主离开宴席,遇上了添云,长公主认得这是燕王妃身边的婢女,添云行了礼:“见过长公主,燕王妃方才摔了一跤,蹭破了衣裳,王妃让奴婢来找您借身衣裳。” 添云:“不严重。燕王殿下在王妃身边。” 昌乐也不想做棒打鸳鸯的事,可这对鸳鸯都在她长公主府里撒野了,也别怪她心狠。 她刚刚实在想不到糊弄沈逸的办法,正好沈昭抱着她回来,添云急着问她是不是摔着了,花锦这才想到名正言顺换了衣裳的借口。 好人做到底。 沈焰今日来得迟了些,他押送的死囚跑了,他干着急也没用,今日派人勘察,他还去仔细交代了一番。 沈焰只好重新坐回去。 入座后,花锦羞得面颊泛红,沈昭一手搀着她,竟然真营造了一个花锦摔了的假象。 她是那么的伤心,那么的在乎他。 沈焰握紧了拳头,他几乎按捺不住怒火。忙于抓捕死囚而积攒的埋怨压抑不住,沈焰移开视线,闷头喝酒,看得李庆公公直上火。 花锦假装听不懂,她精致小巧的脸鼓了鼓,顺势离沈昭近了些,软着声音答:“早听说过长公主府宏丽,多谢夫君带我来长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