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着陈默就热情道：“小陈，下班了啊？” “是啊。”其中一个染着最时兴中老年卷发的阿姨说：“小陈，上次阿姨问你那事儿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我那侄女是真的不错，和你一样名校高材生，今年二十六岁。虽然比你大三岁，不过女大三抱金砖嘛。” 只不过他自从搬来这里，遇到最大的问题不是通勤，也不是邻里不和，而是邻居太热情了。 陈默已经不止拒绝一次两次了。 说完拽着席司宴就要过去。 “你是小陈的同事？”阿姨问说：“今年多大啊，结婚了没？” “结了？？”阿姨面露失望：“看着也不大啊，条件这么好，没想到结婚了。” 徒留陈默站在电梯口，怔忪：“什么时候的事儿？” 陈默那一瞬间也不是真就信了, 他只是意识到，仅仅只是一句转念就能想明白的谎言，“席司宴已婚”这样的可能性对自己的冲击力也并不小。 多年不见，过分对着对方的人生指指点点, 不是陈默会做的事。 陈默给他倒了杯水。 “随便坐, 我拿个袋子给你把衣服装一下。”陈默说着进了主卧。 陈默出来的时候正好听见他在阳台打电话。 等到席司宴挂了电话进来。 “电力公司的。”席司宴自然道：“回国新买了房子，装修出了点问题，在沟通。” 但既然对方不便说, 他也没追着问，毕竟要是涉及什么公司机密, 也不是他该探听的。 “我听说你们的落地仪式在恒广的一号场地举行？传兴科技的任贤森在恒广挂了个副经理的闲置，你们要是和这人打交道注意一点。” “听说他和你们新锐一直不对付。” 席司宴把资料接过来，自然接话：“是ua集团。” 席司宴挑挑眉，没瞒他。 席司宴说着，突然看着陈默的眼睛，叫了一声：“陈总。” 席司宴又很快摇摇头，笑了笑说：“没什么。” 他回国的时间比原计划早了两个月。 脱离了那种玄而又玄的梦境感。 无数次做梦他感觉自己身在旷野，只是找不着他，醒来时被空茫感裹身也只当陷在那个分开的雨夜，年少的陈默认真说：“宴哥，我们都知道，那只是一场意外。” 因为他们都太年轻。 白布盖着的担架。 媒体摄像机闪烁的灯光。 他更有预感，躺在那里的不是十八岁的陈默，而是二十八岁的他。 后悔不曾早点回国？还是后悔当初不应该默认放开手？ 强烈的直觉告诉他，也不能赌。 外界认为他带着是回国拓展版图，又或是彻底接手席家家业，再或者，因为国籍情怀，实则核心的理由只有一个。 23岁的陈默和17岁的陈默一样又不一样。 他很好地滋养了他自己。 席司宴风尘仆仆归来，一面不动声色靠近，一面因为那莫名其妙的梦心惊。 包括刚刚进这套房子，他下意识先替他检查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想到这里，席司宴的眼神冷了冷。 想到他最后拿走了那叠资料，叹口气，心想：一心搞事业的席班长虽然魅力不减当年甚至更胜一筹，就是这气场吓人，新锐新来的那几个实习生，如果面对的是这样的老板，恐怕都得吓得直打哆嗦。 陈默放了两天假之后，继续回到实验室展开了研究。那天，新锐也收到了邀请。 不管是作为间接合作方，还是私人交情，他都没有推脱的道理。 “你打扮花孔雀呢？”在陈默换第三套西装的时候，终于不耐烦了。 陈默穿着一身暗红色西装，冷笑：“所以你这是打算让我替你去卖笑？” 这时候，旁边一更衣室被人推开。 陈默头疼：“你俩差不多得了。” “挺好看的。”陈默点头认可，“不过会不会太正式了？” “婚宴没两天了吧。”老k吐槽：“不都说女生注重仪式，这些东西早该准备了，你倒好，临到头了和我们俩合伙人一起随便买。” 陈默最后的衣服是苏浅然挑的，说是为了搭她那件白色礼服，陈默也就穿上了没再脱。 恒广的一号内场，早早就有层叠的安保在现场维持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