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然挽着陈默的胳膊出现时,已经来了不少人。 陈默低头扫了一眼自己的真空西装。 不能说不正式,乍一看陈默的深黑色又隐隐带着银色纹路的西装里边有一件开领白色内搭,事实上那领子只是个装饰,里面啥也没有。 “苏总,陈总。” 熟悉的,不熟悉的,都上来打招呼。 陈默一律作答,“不熟,因为环尚的原因见过两次而已。” 十点半,仪式正式开始。 陈默全程坐在台下,看席司宴一身正装,在台上和各种人握手,签约,讲话。 苏浅然拐了拐陈默的肩膀:“我怎么越听越不对劲呢?” 苏浅然:“你没发现,,c,,你再想想呢?” 他抬头去看远处台上的人,他在轰鸣的掌声当中结束讲话,被人簇拥着进入下一环节。 但陈默很快就没空注意这事儿了。 他原本还以为是保安太风声鹤唳。 而任贤森这个人陈默就更熟悉了。 如今的韩乾越发老辣起来,他一只手撑在墙上,另一只手提着任贤森的领子,咬牙:“姓任的,他妈当年在国外就该弄死你!你怕是忘了,自己这只眼睛是怎么差点瞎的吧?” 韩乾指着旁边那女生:“你的本事就是威胁人小姑娘给你当三陪?!你可真下作!” 说完又故意贴脸挑衅问:“对了,我听说席总当初那一棍子挨得可不轻啊,脑震荡,没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因为他发现后面有人搭住了自己的肩。 陈默一脚踹对方膝弯,又反手拧着对方的肩膀将人按在墙上,只听一声脆响,男人发出了剧痛的惨叫。 “陈默你他妈知不……啊!” “没打。”任贤森从喉咙挤出声音,脖子通红青筋暴起,“找的几个潜逃在外的犯人,给了他们一笔钱,不过那也是群蠢货,最后也没把人怎么样。” 席司宴的处境一定不会轻松。 陈默额角突突跳。 他一把将任贤森扯转过来,拳头照他脸上猛然砸去。 当年那个和陈建立对打,奔着咬死对方,不管不顾阴影笼罩上来。这一生陈默把幼年的自己囚禁在心里从未放出来过,这一天,就这么毫无预兆破了戒。 韩乾夸张絮叨道:“快别打了别打了,你俩可真是两口子,大庭广众的手这么黑。你老公没事儿,好得不能不再好了,唉……操!来这么快。” 他盯着走廊前方,带着一群人声势浩荡走来的人。 眨眼人就到了近前。 “是啊。”陈默那点暴戾因子还没消退,抬眼盯着他:“手痒。” 上手拽着陈默大步离开了现场。 最后停在一扇门前。 就被席司宴大力推撞到门上。 不是和风细雨的吻,带着强势的侵略和血腥气。 过了两秒,席司宴抵着唇哑声骂他:“你他妈胆子真大。” 对比几天前在环尚办公室那次似有若无的暧昧,此刻他清晰感知到了对方的情绪,强烈的, 侵占的, 不加掩饰也已经不屑掩饰。 因为腿伤原因, 这些年他很少会做跑步一类的运动,偶尔被老k逮去健身房, 一般也就卷卷腹,练练引体向上。 而席司宴也在抵着唇说出那句话之后, 并未放开。 陈默从一开始的怔愣,被触碰到的紧张, 再到被带引失去脑子里最后一道防线。 是那个他重新醒来,第一次见面问说:“我们班病得走不了道的人在哪?”的人。靠近,甚至在对方第一次吻了自己前一秒, 自己都在说这辈子,下辈子, 下下辈子都和他没半毛钱关系的人。 终于在此刻, 一切都乱了套。 紧贴皮肤越来越重的揉捏力度, 发麻到开始觉得吃痛的舌根。 陈默从来不知道,当席司宴不再掩饰过重的情欲,能焚烧至此,让空气粘稠,烧得陈默仿佛都失了智。他被挤压在对方怀里,耳朵、脖颈锁骨全部浮红,已经半开的西装,更遮不住布料底下那只手游走过的每寸皮肤,汗涔涔的染上暧昧颜色。只余被夺走呼吸太久发出的闷哼,在这小小的休息间里听来如同旺火里添加的一把柴火。 听声音像是奔着休息室而来。 “刚刚的事你们听说没有?那个据传被封杀的小明星跑到现场来闹事,被保安赶出去了。”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你们想啊,这种场合都敢乱来,显然是走投无路决定拼一把,谁能搞得清楚她是想借机上位,还是手里捏着那位席总什么把柄呢?不撵出去等着她先发制人啊。” “阴谋论啊,确实,刚刚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现场的安保好像加强了,搞不好还真有竞争对手上门搞事。” 声音越来越近。 席司宴还埋在他颈边,一下下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