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司宴跟在他后面, “老夫妻中的丈夫上周刚刚过世了，他老伴决定卖掉这房子, 以后常住国外了。” 回头：“过世了？” 他突然靠近, 陈默下意识退了退。 见鬼。 “怎么了？”席司宴没听见他的回应，问道。 陈默推开的，是这套房子里比较大的那间卧室。 相比起外厅的干净整洁，这卧室的风格就不太一样，非常具有现代科技感的电脑桌椅，墙上的篮球海报，以及整个深蓝色的墙面，都很符合十几岁男生喜欢的风格。 陈默终于想起他一直觉得不对的地方了。 席司宴看了他一眼，才说：“坑自己同学。我也没那么缺钱。” “嗯，所以作为你的新房东，我至少不坑你，安心住着。” 席司宴抱手看他。 陈默不打算装若无其事，自然也知道席司宴不会无缘无故买一套房子。 虽说如今的陈默也不差钱，可也远没到出手就一套学区房的地步。 席司宴见他半天没说话，渐渐皱起了眉，终究还是承认自己欠考虑。 陈默摇摇头，示意他不用解释。 “停！”陈默终是抬手打断。他有些好笑，看着席司宴说：“我第一次觉得你话挺多。” 陈默哭笑不得：“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虽说他现在没有多大的抗风险能力，但心态在那里。加上上辈子他买的那几套空置的房子，价格也不见得就比这里低。 一句喜欢，这一切就真的值得？ “班长。”陈默叫人。 “那宴哥？”陈默改口。 陈默：“你一直都是这么追人的？” 陈默被堵住，又往前站了一步，两人的鞋尖已经贴着鞋尖了。 “陈默。”席司宴低沉叫他。 席司宴警告：“别再往前了。” 在席司宴看来，那种变化是让人欣喜的。 陈默如果在一个正常不过的家庭长大，不用大富大贵，就平平常常长大，应该就是这副样子。 很容易让人忽略他一路走来的荆棘丛，能扎得人遍体鳞伤。 所以他的警告不是无缘无故，他希望陈默不要过头。 可陈默压根没当回事，或者说，他也不是那么在乎什么伦理纲常，成年界限。陈默的情感世界是空白的，他对自己性向的认知，来自于后来应酬场发现自己对异性没有任何感觉，进而自我挖掘得知。 可席司宴的存在，包括他外露的情感，在这样一个处在校外的，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空间。一个天气正好的日子，让他有了些许探知欲。 席司宴后仰，将门板彻底抵到了墙上，发出声响。有种自作自受的荒唐，“我说过了，我以前也不知道自己喜欢的是男是女。” “所以男的和男的，是要怎样？”陈默直白问。 “知道啊。”陈默退后一步，“我什么没见过。我的意思是感觉，两个男人，各个方面那种感觉……算了，问你也白瞎。” 话题到这里打住，准备去厨房拿扫帚打扫一下。 “怎么了？”陈默回头。 “你知道？” 陈默这些顿时有了深切的罪恶感。 这时候说不要，不试，你别搞，好像更渣了。莫名其妙把两人的关系陷进了一种微妙当中。 当天晚上半夜十一点。 陈默以为是席司宴忘带钥匙了，起身去开门。 “你怎么去这么……” 主要还是宿舍里的男生，还有老苟和班里其他两个走读的，平日里比较熟。 陈默呆滞了两秒，还穿着睡衣，“进来吧。” 老苟挥了他一拳：“藏你妹！陈默要藏也是藏我。” 房门再次被推开。 现场死寂。 “你不是离校搬回家了吗？” 老苟反应最大，一蹦套住陈默的脖子，怒道：“默默我再也不是你的唯一了！房子的钥匙你居然都给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