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见他们那反应,气道:“想什么呢,我早上走得太匆忙,把刚从阳台收下来的内裤扔上床时没瞄准,一半搭在铁栏杆上,一半落在他枕头上,而已。” 齐临:“这和把你内裤扔他脑袋上有什么区别。” 其他人:“默哥,节哀啊。” 节什么哀?为自己那条黑色的内裤节哀? 只不过阳台晾着的全套床上套装, 看得陈默眼角突突跳。 “夸张吗?”席司宴头都没抬,就知道他在说什么。 “那你想多了。”席司宴关上书, 看向他:“为期半月的物理竞赛培训要开始了,我提前洗了以防走的时候干不了,是你自己太敏感。” 席司宴掀眉。 “其次,平日没让你坐我凳子?你上床时没踩过我的床?上周就在这儿,补课到一半睡着, 口水差点流我桌子上我说你了?我洁癖?变态?” 这种被人一顿质问,问得甚至有点哑口无言的感觉忒新鲜。 对于寝室其他几个人想要又不敢笑的脸。 “是……是真的吧。”齐临扑哧一声后勉强说。 这么一说,陈默还真没注意。 那种片刻属于自己的私人时间,足够他将一天的行程,哪些做对的,哪些失误的,全在脑子里复盘一遍。 只不过现在装的事儿少了,天大的事儿不过也就想想,考试错了几道题? 没觉得和平日里用的有差。 “确实。”陈默点点头没放心上,不过刚刚抓头发他倒是想起来点事儿:“我感觉我头发有些长了,明天就是周五,下午下课早,你们谁要一起去剪头发?” 除了薛平,其他人都没意见。 陈默还有最后一天的针灸没有去做。 第二天天气也还行。 陈默一个人先出了校门。 陈默就在马路边站着,惹来了不少目光。 单就说他公开出柜这一条,就够他在学校被人指指点点了。 有几个悄悄打量陈默的女生,一直盯着他。 所以等寝室里一伙人出来却找不到人,打电话也没接的时候,不少人热心给他们提供了消息。 “不知道去干什么?跑挺快,穿过马路的时候那司机狂按喇叭,他跟没听见一样。” “没看清,没见着对面有人。” “什么情况?默哥碰上熟人了?”齐临转头征求席司宴的意见,问:“要不咱先去理发店等等,说不定他是买东西去了。” “等会儿。”席司宴叫住人,把手里的包一把塞齐临怀里,“都跟我去找人。” 见席司宴面上有些严肃,对视几眼就没再说什么,点点头。 河风很大,吹得护栏上“小心防护”的宣传布猎猎作响。 “跑啊。”陈默拎着眼前人的领子,把人怼到防护栏上,咬牙切齿,“你他妈怎么不继续跑了?” 他油腻腻的头发看起来很久没洗,一口黄牙,眼睛因为常年喝酒泛着腥红。 “那我应该怎么对待你?” “本来就是!” 陈建立说着面露兴奋,抓着陈默的胳膊,脖颈粗红,“儿子,你爸我这次来找你,为的就是替你讨回公道啊。杨家要脸,要名声,还要利益,杨家拿你不当人,这是咱们父子的机会!” 陈建立面色青紫一瞬。 怒骂一句:“那个自己亲爹都不认的蠢货!最近身边还跟了保镖。” 陈默想了想,关于上辈子这时候的事儿。 那时候自己还没有住校。 结果陈建立真出现时,保镖护着杨舒乐直接上车走了。 那时候自己是怎么做的来着? 杨家面对这件事时,态度说法都不一。 杨启琮:“儿子,你能为着家里着想,爸爸很欣慰。只是目前集团情况依旧不稳,绝对不能让他把事情闹大,所以别犟着来,你先假意答应他,拖延点时间,我会尽快想办法处理。” 陈默那时候倒不是为了杨家。 只不过他之后确实如杨家要求那般,没把这事儿闹大,任由陈建立讹诈了相当长一段时间,金额也从一开始的小打小闹,到后来狮子大开口。 只是这一次。 “你给我钱?”陈建立啐了一口,明显不信,“你都还没有十八岁,杨家能给你多少零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