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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初点点头:“那就先进去吧。”她重新挽上谢稚鱼的胳膊,将那些不堪的念头暂且压下。宴会厅内。几人正站在一起闲聊着,为首的女人看向自己形状完美的指甲,低头的那一瞬间,耳垂上挂着的坠子也随之晃动,反射出迷人的光泽来。“南初……我听说她生了重病命不久矣,已经找好了继承人?”另一人皱眉反问:“你那是哪来的消息?她要是生了重病,以她那种疯癫的状态,我们还能站在这闲聊?”“不过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未婚妻倒是让我有点捉摸不透。”一位男性自以为聪明的摸了摸下巴,“一个毫无名气的小演员,要说是包养,那我还觉得……偏偏是订婚。”“真爱,一定是真爱吧。”“……”几人对视了一眼,俱都移开视线。她们谁不知道,南初向来以利益为先,要说她找到真爱,还不如说她是因为自己要死了,所以特意找人来恶心恶心她们这些蛀虫。几人还未聊出个所以然来,就看见了刚才还在八卦的俩人走了进来,然后跟随着侍者上楼,消失不见。“我想起来了。”有人看着她们的背影小声开口:“你们觉不觉得,谢稚鱼这个名字真的很耳熟?”楼下的讨论两人不得而知,只是跟着侍者来到了二楼的一处门扉处。侍者敲了敲门,很快便躬身离去。门内传来一道苍老的女声:“进来吧。”谢稚鱼率先推开门,门内的女性端坐在椅子上,眼角的皱纹深刻,下垂的嘴角显得格外严肃。“南小姐,许久未见了。”她的目光扫过站在一侧的谢稚鱼,“这位小姐就是你的女朋友?”南初轻轻回答:“嗯,所以我想着在你死之前,也要给你看看。”“毕竟你照顾了南家这么些年。”那时要不是这位管家心生怜悯,她根本就无法长大,只是如今的结果,也不知是后悔多还是悲哀多了。两人目光对视,又同时移开。“呵。”这位早已苍老的女性毫无感情地嗤笑一声,“从你口中听见这种话可真不容易。”“南小姐,你倒是一点伤都没受。”南初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需要仰人鼻息存活的小可怜,闻言轻轻笑了:“让您失望了。”谢稚鱼想,这两人的关系也许并没有旁人所说的那么差,但也确实没好到哪里去。而且南初不愧是影后,明明什么都不记得却也依旧在话语上丝*毫不落下风。“谢小姐。”这位早已退休的管家用深邃的目光审视着谢稚鱼,“这位南小姐可不是良配,我可以做主送你去另一个国家,不必担忧其他人的看法。”谢稚鱼只来得及眨眨眼,就被南初给挡在身后。女人的背影窈窕有致,檀木似的黑发垂在腰间,随之而来的是属于她所特有的馨香。谢稚鱼突然觉得她失去记忆了也好,起码要是过去的她,是绝对不会在外人面前表达任何对自己的在意。“你能有什么方法?”刚才还处于上风的女人冷静的面容微沉,冷冷地说:“一个现在连走路都要被人搀扶的废人?”管家丝毫不在意南初的冒犯,只是感慨了一句:“真没想到,我还以为你要抱着那罐骨灰一辈子呢。”那年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女人眼中的死水淹没一切。她总觉得南初会带着所有东西一起毁灭,但现在看来,时间虽然无情,却也能将那些深可刻骨的情感磨损。只要南家还在,她就对得起那位的栽培。她按下了一侧的呼叫铃,对着谢稚鱼客气地说:“谢小姐,我特意从老宅那边取来了一些小玩意,拜托您去赏玩一番如何?”谢稚鱼的第一反应是看向南初,她可没忘记尹助理她们说起这位管家时难看的脸色。“鱼鱼,那原本就是要交给你保存的东西。”南初话中有话,看向她时眼神却很柔和,“你去拿回来也好。”“半小时后我来找你,不用担心。”谢稚鱼点点头,跟着进来的侍者转身离开。南初的眼眸一寸寸变冷,仿佛裹挟着千年不化的冰雪:“我之前和你说过,其余事都与你无关。”“我只是不想让南家的百年基业被毁在你手上,要不是如今只余下你一条血脉,你以为我会——”“如何?”南初面无表情。她从未感激过。管家沉默片刻,勉力撑着拐杖站了起来,从抽屉中取出一个文件袋:“你总是太过于独断专权,也不知道对现在的南家到底是坏事还是好事……”她叹了口气:“拿走吧。”“我本来就没资格管你们的事。”窗外微风拂动,几片外侧泛黄的树叶打着卷经过,星子稀薄,被灰黑色的云层笼罩。“谢小姐,请注意。”侍者拿起小型手电筒凑近谢稚鱼手中拿着的珍贵玉石,上面很快凝结出一汪苍翠的绿意。“这块和田玉属于璧玉类,主要产于玉河流域,那年南家正往外扩展业务,南陶宁女士带着……”谢稚鱼随手将玉石放回,然后打开另一个木箱,在看见里面的首饰后又不感兴趣地放下了,她一直觉得,这种珍贵的东西只适合放在博物馆里隔着玻璃惊叹一下,不适合戴在身上。她看了眼时间,起身:“半小时已经到了,我先回去看看,这些东西……”侍者低下头,恭敬说道:“我会派人将这些放入您位于湖畔别墅的保险柜中。”“谢稚鱼小姐,祝您新婚快乐。”谢稚鱼深吸一口气,放弃和她解释这些毫无必要的东西。她很快顺着原路返回。“鱼鱼。”谢稚鱼回过头,南初正站在楼梯口处。她走过来几步,脖颈上的珍珠颈链散发着柔和的微光,“……有些想见你。”担心鱼鱼再次说些让她心痛的话,南初还小心补充道:“只是想想,不会惹你生气。”她苍白的脸上露出令人心折的脆弱表情,唇色浅淡,没有丝毫血色。谢稚鱼放在木质栏杆上的手抓紧,又很快放松了下来。她总是能在不经意间让自己的心绪起伏,不管是快乐、幸福,多疑还是痛苦。但总归是痛苦居多。喜欢一个人,不应该是如此。“不会。”谢稚鱼忍耐住突如其来的自厌情绪,勉强保持平静,“事情怎么样?解决了吗?”南初站在她身侧,垂目打量着楼下觥筹交错的一切,恹恹说道:“差不多。”谢稚鱼瞧见了她低落的眼神,但并不想心软。只要她稍稍心软,南初肯定就会得寸进尺地缠上来。她偏过头,将目光投向走廊上挂着的一副向日葵画作上。大片明艳的金黄在画布上肆意蔓延,色彩浓郁而厚重边缘微微卷曲,像是被不存在的阳光灼烧着。过了许久,南初才轻轻开口:“我不喜欢这幅画,太耀眼。”“不喜欢阳光,也不喜欢向日葵。”她跳动的心脏漫着短促却尖锐的痛,“……但又很喜欢。”但对于她而言,谢稚鱼就是在阴霾雨天里那一束阳光,是昏暗夜色中唯一有着瑰丽颜色的向日葵。所以她总害怕失去自我,害怕自己的心失去掌控。也许这时谢稚鱼应该顺着南初的思路询问‘为什么现在会喜欢?’但她只是沉默。须臾过后,她直起身:“我去那边走走,不要跟过来。”南初随着她动作追了几步,没有选择跟上去。谢稚鱼在她灼热的视线中走过前方转角,靠在有着镀金装饰的墙壁上。头顶璀璨的吊灯洒下光辉,胡桃木质的地面倒映着模糊明亮的影子。其实有过那么一个瞬间,谢稚鱼想要开口询问,想得到一个堪称甜言蜜语的答案。可她踌躇不前,不愿饮鸠止渴。她们之间隔着的不是那些错过的时光,而是早已不同路的彼此。“南小姐,我查到那些黑料都是从谢小姐那边……”走廊那头传来了压低的说话声。“我知道。”南初轻声打断了她的话,“这是计划的一部分。”“你继续留在谢小姐身边,今后不要再来找我汇报工作。”谢稚鱼有些茫然地抬头。……计划?从相见开始所有的一切,都是虚假的?头顶微弱的光交相辉映,她好像看见过去的自己无限悲戚地瞧着她,摇摇头。过一会,她死了。第41章谢稚鱼脑海中的弦顷刻崩断。她再也无法愚弄自己,周围富丽堂皇的一切开始不管不顾往内部挤压,难以言喻的痛令她蜷缩起身子。原来这几天的她在南初眼中就是一个能被人一次又一次欺骗的蠢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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