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弃看着他臊眉耷眼的样子,于心不忍,正想着要不要说句没关系,谁知男人又补了一句。 男人的手软软的,凉凉的,抬起的瞬间衣袖间有淡淡的极为好闻的松竹香气。 “还请王爷自重。” “什么事?” 前一刻还沉浸在丁弃那他当自己人的喜悦中,听了这话徐知忌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他小心翼翼的去看丁弃的脸色,见丁弃只略一拱手就往回赶,他连忙追了过去,一边吩咐道。 丁弃人高腿长,步子迈的又急又大,徐知忌小跑着才勉强追的上。 徐知忌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捏着衣角,“我怕真要出了事,你就不理我,再也不见我了,所以我得跟着你,看着你。” “不会的,你先回去。” 丁弃重重的点了点头。 徐知忌破涕为笑,停下脚步,“那我就不去给老太太添堵了。” 屋子里挤满了人,丁弃刚进小院就听到了低低的啜泣声,他将太医拉至一旁,“老太太病情如何?” 丁弃面色一冷,喝道:“说实话。” 大哥丁庚文道:“你将下人们都撵出去了,谁照顾母亲啊?” “我的为人,大哥还信不过吗?” 若论对丁府的忠心和贡献,无人能及丁弃。况他也明白,丁家势落,如今只靠着丁弃一人挣着军功,撑着偌大的门楣罢了。 屋子里有苦药味混合着檀香味,空气有些污浊,丁弃走到床边坐下,“义母,您放心好了。二哥他只是一时想不开所以想出去散散心罢了。” 丁老太太满脸怨毒刻薄,脖颈上的细纹都被撑平了,她力气十足的骂开了。 等老太太骂完喘气的功夫,他轻声道:“我的人一直跟着二哥,他不会有事,义母,好好歇着吧。”说完就起身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停了下来。 丁弃做梦也没想到丁老太太会这么想他。 他满嘴的苦涩。 、一醉解千愁 顶楼的雅间内,地上狼藉一片,丁庚武躺在地上,胸前的衣襟早已被酒水浸湿,粘粘的贴在身上,他一只手高高举着酒壶,往嘴里倒酒,酒水哗哗,一半入了口,一半喂了衣裳。 察觉到开门声,他连头都没抬,直接将酒壶砸了过去,“滚,都给我滚出去” 他挣扎着要站起来,谁知醉的太厉害,手脚有些不听使唤,试了好几次,才勉强撑着矮几站了起来,借着灯光,他看清了来人。 他这二哥的性子自小就被宠坏了,坏脾气有些,但是胆子却小,丁老太太以为他是离家出走,可丁弃却知道对于一个从未出过远门,最远只到过京郊的丁庚武来说,外面是多么的遥远以及可怕,他不会走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