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波平静,厌恶的语调在他听来确是一记重锤。 少年勾唇很是无所谓,手突然按在徽月额头上,冰凉的,像死人一样的冷。 徽月不知道他这是要干什么,只是本能地掰他手。 慎行堂的弟子见状却有些惊恐:“路今慈,你不要命了?” 稍有不慎神志就会受损。 路今慈冷笑,与徽月逼视:“我受罚?宋徽月,你待会倒是好好睁大眼睛看清楚谁错了。” 徽月靠着的墙也没了,失去支撑差点摔在地上。 路今慈瞥了一眼,眼眸冰冷。 吐息很快便化成了白雾遮盖她视野。 竟是被他带到里面来了。 徽月定睛看清眼前的场景,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了路今慈,之前不是说路今慈在周戚受重伤后趁人之危吗? 仔细看路今慈身子缩在角落里,手中一直死死抓着什么东西,发尾泡在水中还混合着血丝,手也泡得发皱发白。 “周兄,你说他怎么还不松手?真是晦气,百年难得一遇的蛟偏偏就被他误打误撞碰上了。” 路今慈自幼无父无母,而周戚与之恰恰相反。平鹿周家二公子,在这也算得上是与长衡仙山平起平坐的地头蛇,以至于周戚是仙山唯一一个未经过考核就进入内门的弟子。 原来那些传言都是真的。 当时比武大会想借周戚之后杀了路今慈,没想到到头来倒是被他被利用,真是小瞧了他。 听说他带队时极其认真负责几乎没有下面的修士讨厌他,战场上与邪魔厮杀起来也是不要命,死的自然也很惨,路今慈将他活捉后折磨得不成人样后去祭了邪神,连骨头都没有给他留下就被万鬼吞噬。 对周戚此人甚至还有几分可惜。 他没有在徽月眼中找到半点触动,她只是平静地望着那名可怜兮兮的少年。 她笑容收敛,眼中暗藏锋芒:“所以路今慈,你给我看这些是想证明什么?接下来你还是准备好该如何跟戒律堂解释吧,毕竟擅自拉凡人神识入牌那可是大罪呢。” 大凶 探入的时间限制很快就到了,又回到了慎行堂,耳边有些吵闹,似乎听见了熟悉的呵斥声。 刚刚路今慈拉她神识一起入牌旁人根本就不敢轻举妄动,待徽月安然无恙出来,路今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众弟子一拥而上按倒在地。 少年被一众人背着双手按地上,棍子贴着他脸颊,才好没多久的伤疤又渗出血来。 还给他委屈上了? 日光流淌在她水月霓裳最外层的薄纱上,一闪一闪像是月亮照在水面粼粼的光,她红耳坠摇晃,白玉簪发着温润的光泽。 自重生以来,她就没给过他好脸色。 看着他这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她就觉得他好可怜啊,再怎么样也不会有人相信他。 徽月感受到爹爹气得不轻,主动挽上他手:“你屡次触犯门规,还有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