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着蔺云萝爱蹴鞠,后面的场地蔺远一直使人清扫得干净,专门清了一片杂草,用来给她踢球和玩耍。 蔺远上场一点没有留手,脚下动作不断,鞠圆翻飞,令人眼花缭乱,引得蔺云萝大笑着跟着追逐。 圆圆的球终于还是被蔺云萝追到了手,慌忙地放到自己的脚上开始踢了起来。 蔺远含笑看着她,眼光忽然落在了她两个手掌上带的绣满了花鸟蝴蝶的护具上。 男人的心中一动:蔺云萝的事他没有不知道的,而且看这个料子也不是什么普通的。 皇后因为太子的败落,这几年的处事都无比低调。 他接过常林递过来的擦手巾,状似不经意地问了问陈嬷嬷:“小姐身上的护膝是哪里来的?绣的花样看着还挺有趣的。是那个冯家小姐给言言的吗?” 果然是那个小子。蔺远的心中越听越不是滋味。 “言言,来爹爹这里。”蔺远招手叫她。 蔺远拉着她的手,顺势一般把她手掌的两个护具去掉,随手扔到了常林的怀里。 蔺云萝摇摇头:“不要葡萄,言言想吃荔枝。” 红乔和凌云依言上前帮蔺云萝脱掉护膝,等蔺远带着蔺云萝回了屋,两人才絮絮私语开来:“这个还不够厚呀?再厚小姐就施展不开了。” 红乔自是点头称是,待拿着护膝回到了屋里。 蔺远使人准备的冰碗是近来云京流行的新做法,说是从南边传来的新玩意。 蔺远当然得的是头一份。 这会子老夫人正抱着冰碗用着:“昨夜冯家小姐留宿可有什么进展?” “老奴使了人看着呢。昨夜爷和点墨……老奴估摸着是被冯小姐看到了,今天天还没亮就让丫鬟婆子们套了车,急匆匆地就走了。” “这么多年过来了,老奴冷眼看着,爷不像是被这丫头迷了眼的呀。” “唉,我的儿子,我又何尝不知道?他根本就无心在这上面。” “可是人家来往府里这么些年了,你何曾见予安和她多交流过一回?我不过是想让他先取个正妻,间或若是真的只习惯点墨伺候,那继续让她伺候着也就是了。关键是得给他自己、给蔺家留点子血脉。” 点墨伺候这么多年了,一点消息也没有。 想罢,她只能干巴巴的安慰老夫人:“您也别焦心,兴许就是爷还没碰着可心可意的。不都说老房子着火吗?说不定爷来日一鼓作气就能让您报上小孙孙呢。” 这边一片愁云,仁清居却是欢声笑语。 原来为了保证风味,厨房的人在冰碗里面添加了米酒。 然而蔺云萝因为从没有吃过,耐受力也浅得很。 蔺远哭笑不得。 他想着蔺云萝午膳吃得也不算多,下午又玩了许久,还喝了冰饮,怕她晚上不舒服又饿,于是使凌云和柳嬷嬷哄着好歹给她喂下去了一碗汤饭才罢手。 柳嬷嬷和陈嬷嬷对视了一眼,到底不敢反抗蔺远的权威,躬身道了句“是”后就各自忙开了。 陈嬷嬷估摸着天将落雨,将蔺云萝安置在了蔺远的床上后,转身拉上了窗扇,又嘱咐凌云和红乔。 两个丫头齐齐应承。凌云相对红乔更稳重,她在这里,陈嬷嬷叮嘱完了也就放心地回了灵犀阁。 电光划过天际,凌云一下就从木板床上惊醒坐了起来。 凌云刚离开,第二道闪电随即而至,此外还有一道响彻夜空的惊雷,大雨立刻随之泼洒下来。 她 然而仁清居和灵犀阁的摆设大为不同,她才下床走了没两步就“嘭”地一下撞在了桌角上。 然而一墙之外的红乔睡得太沉,雨声又实在是太大,将她的哭声掩盖了个彻底,她哭了许久也没有人进来。 她的哭声停了片刻:“凌云是你吗?我磕着腿了,我还想喝水……” 他大步上前将她抱起放到床上:“言言,磕到哪里了?快让爹爹看看。” 蔺远进来看见没有点蜡烛,略略一想就知道可能是哪里进风把蜡烛吹灭了。 他小心翼翼地拂过,用搭在一边的湿毛巾给她擦了擦膝盖,又擦了擦脸,哄了好久才把人哄得收了声。 蔺云萝眼睛红红地点了头,乖乖躺回了床上。 起身却听蔺云萝又怂着鼻子又道:“床上都是爹爹的味道。” “是很香的味道,别人都没有,单爹爹有。”想了想,她又道:“是言言很喜欢的味道。” 她的信任和依赖总能戳中他最软的那根心弦。 凌云一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男人亲吻女人的场面,心脏重重地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凌云颤抖着放下手中的茶盘,埋头俯身跪倒在地:“奴……奴婢去给小姐烧热水……刚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