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和你保持距离才会引人注意。”霍来从包里掏出一瓶酒精消毒液，对着秃顶男喷个不停。 “你只有这件风衣可穿吗？现在可是夏天哎。”霍来说。 晴夏问温义：“您刚才说，还有一个人？” “啊……原来是她……”铭久记起，今天上午，他曾在那座新立的墓碑上看见过这张照片。 “她就是那个‘完完全全地爱着’林海汐的人？”铭久问。 “那……她是自然死亡的吗？” “还是你了解我。”温义拍拍霍来的肩膀。 “我赔你两件。” “没问题。今年我的考核奖高，多贵的名牌都买得起。” “你真聪明。这个月我完成的指标都快赶上过去二十年的总和了，那老太太就是其中一个。” “这哪叫作弊？我们已经不引发大规模疫病好多年，人类都快意识不到它们所谓‘瘟神’的存在了。” 晴夏望着车祸现场，张洁正对着粗心的肇事司机和冷漠的丈夫不依不饶，极端之语不绝于耳。 职业 “随便选一个吧，差不多就行。” 女人又说：“要不就选木头的吧，就算是实木的，也比玉石的要轻得多。出殡的时候，你捧着也轻松些。” 男人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样抬起头来，问道： “这个嘛……” “我们公司推出的这几款，防腐防潮性都比较好，特别是乌木的那两款。如果您有需要，我们还可以在外面加一个罩子，不仅能防腐防潮，还能防尘防蛀。不过，毕竟您是要将骨灰盒埋进墓地，而不是存放在殡仪馆，这样一来，时间、环境这些不确定因素就不能不考虑，所以我们没办法说得太绝对。” 女人忙说：“就算烂，起码也得等个二三十年。再说，烂不烂的，谁没事儿还掀开墓盖儿看看？” 女人凑过去，压低声音：“等你妈老了，应该不会想和他放在一起吧？” 女人看了看晴夏和铭久，似乎有些过意不去： “也好。” 虽然咒怨执事的本职工作是调查咒怨信息、监督受怨者的死亡执行，但由于他们要在人间游走，常常与人类密切接触，单单裹着人类的躯壳显然不够，拥有一份人间的职业会更安稳灵活。 有了利润，咒怨死神们的钱包就鼓了起来，让其他死神们看着眼馋。人间的钱虽然只能用在人间，但死神们喜欢在人间花钱。小到街边的小吃、冷饮、盗版光盘，大到珠宝、名车、房产，没有他们不想买的；无论游戏厅、按摩院，还是艺术展、歌剧院，没有他们不想体验的。他们一边买、一边体验，一边享受着戏弄人类的快感。他们当然可以凭借法力，得到想要的却不花一分钱，但不花钱多没意思呀。 与其他咒怨死神的产业相比，周瑗开办的“万祥殡葬服务公司”相对低调。虽然低调，利润却实在不少，很少有人会舍不得为死人花钱。何况对于咒怨执事们来说，没有比殡葬服务业从业者更贴切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