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累了,我不能想象以后的生活,也不能想象我以后在好不容易生存下来的地方,又再次布满了我直播的视频截图和污言秽语。游丽丽低头轻声说,光想想,就好令人绝望啊。 他咽了咽口水,把无助灰心的感受压了下去。 季白绪察觉到不对,他急切道:都会过去的。 季白绪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开口,游丽丽又接着说:可是你知道吗?人本身就是贪生的,若是她下定了决心,那所有的能够安慰和排解的话,她已经跟自己说了无数遍了。 季白绪是冲回学校的。 宁导放下了手上的电话。 来不及了。宁导轻声道,她已经跳楼了。 他有点茫然,眼神呆滞了一会,慢慢定焦在了一块显示屏幕上。 讲道理,我对这几个孩子真的同情不起来,太自私了,他们有没有想过自己的父母以后怎么办啊? 主要是游丽丽和姜妤妤不该去搞那种直播,为什么国家能让这种直播存在啊?你看祸害了多少女生。 本质就是太不自爱了,都是网络害的,让这些年轻姑娘虚荣,想来快钱,不踏实。 宁导:嗯? 又不是综艺让他们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的。宁导抱着胳膊,身子站直,居高临下道,你一句话让我结束这么大投资的节目,未免说得太轻松了吧。 节目里可是好好打了码,隐瞒了所有事件的,保护了当事人的。宁导微微一笑,狭长的双眼满是漠然,你要问罪,也该找那些喜欢去寻找隐私的网友和记者。 这几天来询问的赞助商都跟他们直接说,我们能够插播广告的名额不多了,让他们带价来谈。还有之前的赞助商要加钱的,赶紧把合同准备好,重新签。宁导跟手机对面交代完最后一句,才挂断。 我这个综艺,当第一颗玻璃珠烂掉时,才真正开始。 当晚,他做了一个梦。 旁边同样在等人的婆婆问:是在等家人吗?还是爱人?这么年轻,怕是要等好多年唉。 姜妤妤翻开画册,泪流满面,两个女孩子就抱在一起,互相哭着,一句话也没有说。 随后,两个人挽着手,就如寻常闺蜜一样,说说笑笑地往前走,不同于身边或是愁苦或是遗憾的众人。 姜妤妤和游丽丽的事件沸沸扬扬了几天,彻底把大众视线转向了青少年群体的家庭。 季白绪好几天没看到寒时霖了,据说他弄出了一个电子显示屏,可以发光显示班级的名字,还能有不同发光的可爱图案,好几个班级都拜托了他帮忙。 略带疲倦的寒时霖看着他收拾好的行李:要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