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后背紧紧贴在床头,将湿漉漉浸满尿液的枕头抱着身前,企图给自己增加一点安全感。 “钱壮勇,连我都不认识了。”高灿灿嘲讽地声音响起:“你孙子的尿甜吗?” “你不是被大师收走了吗,怎么……怎么会在这里!”钱壮勇佯装镇定,可发颤的声音出卖了他心底的恐惧。 她咬牙切齿地说着,随后一剪子猛地扎在男人脚边,吓得钱壮勇蓦地蜷起脚,眼看对方重新举起剪子,又要朝他扎过来。 刚才高灿灿操控着小胖墩儿进来没有关门,老头随手一拉,门便开了! 可是他连拍带喊了好几声,里面都没有动静,而高灿灿已经拿着剪子从屋子里慢悠悠地走出来。 院子也是他熟悉的院子,钱壮勇还记得屋门上挂着的八卦镜,那是当初他找来道士特意布下的,说可以驱鬼辟邪。 高灿灿毫不避讳地站在屋门口,头顶的月光将她映衬地更加阴森可怖。 终于,在高灿灿快走到他身后时,大门被打开。 大门之后,不是宽敞的街道,而是他的卧室。 钱壮勇怔楞地站在原地,刚刚将要逃脱的惊喜笑容全部消失。 “这……这是梦,这一定是噩梦!” 钱壮勇闭上眼睛,嘴里一直嘟囔着:“这只是一个噩梦,不要去看,他们都是假的,这些都是假的,啊——!” 他的右胳膊上深深扎入一把剪刀,高灿灿正阴狠地盯着他:“噩梦,呵,你倒是想得美!” 这种报复的场景在高灿灿心里上演了千百遍,可这些年她尝试过很多方法,根本触碰不到对方,但现在禾大师帮她做到了。 她看着钱壮勇老脸皱在一起,捂着右臂上伤口,踉跄后退的模样,心里憋着的那股怨气终于有了释放的出口。 钱壮勇痛的连连后退,最后整个人贴在门上。 手臂上的痛感真实地让他无法忽视,钱壮勇惊惧地望着面前的女鬼,眼看对方再次捅过来,他不敢再当这是个噩梦,迅速躲开,随后重新打开屋门,跑去客厅,穿过客厅,打开主屋门,跑到院子中,冲到大门口,慌乱的打开大门锁。 “如果这不是噩梦,怎么会走不出去?” 钱壮勇嘴上不停地安抚自己,大门打开,他再次冲出去,然而下一刻,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 他又重新回到了自己居住了几十年的卧室中。 这是鬼打墙,还是障眼法? 钱壮勇不信邪,冲到床边,顾不得对方身体冰凉,用力摇晃,同时大喊对方名字:“王英,王英,你醒醒,王……啊!” 钱壮勇不断地重复着,冲出屋子,跑去院子里,打开大门,回到卧室。 直到力气用尽,他喘着粗重的呼吸,跌倒在院子里。 钱壮勇上半身光着,只穿了件短裤,浑身染满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