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珏脸上此刻已经恢复了冷峻,眼里哪有半分刚才的可怜,冷沉沉的让人都不敢对视。 甄氏笑了笑:“这回人要跑了,你可哭去,我可不帮你。” 甄氏一听这话就不对,忙道:“可别逼人,也不许吓人,听见没有。” 甄氏算放下半个心。 翠红站在白玉安身后替她擦头发,甄氏就牵着白玉安的手说话。 “太医说你没事后,他才晕倒在了你的床前。” “险些要了他的命去的伤,却硬撑着整夜整夜的守在你床边,我都劝不动他。” “那牢房里都是李林淮的人,他救你出来可谓艰幸。” 白玉安愕然,这些他也是第一次听到。 心中的情绪没法子在甄氏面前舒展,她默然吐出一口气,黯然沉默。 那悲悯倒不像是同情沈珏,更像是无法掌控自身情绪的无奈与挣扎纠结。 这宁静如一朵皎白的莲花能安抚人心,让周遭一切都柔和起来。 如月光一般,缓慢悠长的照拂大地,想要进入她的心里,也该是细水长流,如涓涓细流淌漾过去。 甄氏感受着白玉安的沉默,又轻轻俯身靠近白玉安,轻轻道:“那一日太医诊出你没有脉搏,我儿子独自抱着你在房中呆了两天两夜。” “他小时候连在军营里被打了都没哭过,那两日我去看他时,眼眶都是红的。” “只是我想你再给他一次机会。” 白玉安不禁抬头看向面前言词灼灼的贵妇人,那张温和的脸上恳切慈祥,一双眼正紧紧的看着她,里头正期盼着她给她一个答案。 甄氏满脸的笑:“好好。” 纠结 本来白玉安原想她与沈珏之间的关系复杂,留在这里不妥,想要夜里回去。 跟着甄氏进院子时,白玉安还些微有些感慨。 一闪而过的心思让白玉安微微愣住,不愿再细想下去,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翠红替白玉安更了衣,又拿了把扇子过来给白玉安送凉风:“姑娘睡吧,奴婢守一会儿等姑娘睡了就走。” 只是白玉安睡到半夜里越睡越热,皱着眉踢了踢腿,翻身就往清凉的地方挪。 他又摸了摸人的手,倒不是很热,大抵是自己身上的温度热着她了。 明明知道她就在离自己不远的院子里,怎么能忍住不过来。 好在那些伤不过是他故意受伤给白玉安看的,除了肩头的那一剑真的伤了他,其余的不过是浅浅的皮外伤,当时看着可怖,血一止住就很快会好了。 并且沈珏觉得效果甚好。